一旁的绘春替艳娘擦着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眼圈发红。
听说云墨还在盛都,虽说王爷没再提起他,可一个竟敢把艳娘害得如此的人,只怕又是另一个祸根!
经历了那么多,绘春早已脱离了从前的单纯。
艳娘死死地咬着一卷布条,压制着时不时溢出来的闷哼声,就在她几乎晕倒的时候,元知秋终于停下了动作。
“往后还有九次,我会记得过来的。”
艳娘大汗淋漓地靠在软枕上,虚弱开口:“属下……多谢王妃娘娘。”
她何德何能让王妃娘娘如此眷顾。
元知秋离了艳娘的院子,回自己房内,却冷不防看见一个人影焦灼不安地等在门口,徘徊着。
见她来,蒙塔拉忙跑过来嗔道:“知秋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现在左拂也在,是不是该给您驱除蛊虫了?”
如今的元知秋对驱除蛊虫似乎不那么执着了,但她却不想对过去的记忆不清不楚。
想了想她便随着蒙塔拉来到他师父的行馆。
蛊师的屋子,仿佛天生带着神秘感,遮光的黑布,不知名的小虫,随处可见。
“元姑娘,另一人?”德桑蛊师朝着后边望去,见左拂依旧没来,眉间隐约有些不悦。
但自打上次元知秋救了蒙塔拉,德桑对她的态度一改以往,也没多说什么。
“我没让他来,今日是有些事想问问您。”元知秋主动解释着。
“请说。”德桑师父一双黑袍下炯炯的眸子看着她。
“这蛊虫驱除,对我两人可有后虑?”
德桑沉默片刻,这才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苍凉:“牵心蛊,牵心魂,若除其蛊,一人心智必损。”
元知秋心中猛地一震,“能选吗?”
德桑摇了摇头:“母蛊无损,只损子蛊。”
“我知晓了,”她抿着唇,忽而笑道,“德桑师父,这牵心蛊,我不解也罢。”
此言一处,倒是蒙塔拉按捺不住,蹭地一下站起来了。
察觉到师父责怪的目光,她才又讷讷地坐了下去。
“知秋姐姐,这蛊虫惹得你几次走火入魔,若是不解,必然……”
说着,蒙塔拉看了一眼她决绝的侧颜,声音渐渐地变小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冰雪聪明的知秋姐姐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们三人真是孽缘,幸好哥哥没有投入进去,这样下去,也不知是福还是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