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元知秋来到蒙塔拉所住的偏殿。
“千一公主,我们公主哭了整整一夜,天亮才睡下,很不安稳。”蒙塔拉的侍女道。
元知秋没做声,继续朝里走,绕过屋中竖起的白纱屏风,来到床前。
蒙塔拉早已换下了身上那件夜行衣,一身果绿色衣裙衬得脸色有些暗淡。
这时,一行人呼啦啦从外面进来,隔着屏风道:“属下等奉命护送姑娘前去南夷,不日启程。”
这一声彻底把熟睡的人吵醒。
蒙塔拉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床榻上坐起,看了眼立在纱幔外的元知秋,咬了咬下唇,眉眼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元知秋从袖子中拿出两个小巧的瓷瓶,用帕子包着放进了蒙塔拉的手中。
“蓝色的是给你的疗伤药,白色的是我刚刚炼制的益心丹,帮我给女皇,她一直伤势未愈,记得亲手交给她。”
蒙塔拉低头抚了抚光滑的瓶身,把它珍惜地揣进怀中。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元知秋,闷声道:“知秋姐姐,谢谢你。”
两个人在殿中磨蹭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敢耽误了去南夷的日程。
元知秋总觉得哪里有些莫名,却又想不通,蒙塔拉跟以往好像不太一样。
马车驶离皇宫,幽幽地上了官道。
就在车帘放下后,蒙塔拉那张委屈俏丽地脸色骤然一变!
“公主,没有骗走淮王怎么办?”侍女阿豆压低了嗓音询问。
蒙塔拉手指绕着辫子,垂着眸子思索了好半晌,果决道:“他们不是一直追踪七皇子的下落么?只要有了这个,不怕他不出现。”
阿豆满眼敬佩:“公主真丝有勇有谋!”
……
野外,卫麟与他们会合,主仆三人存身在一座废弃的寺庙中。
左拂坐在桌旁,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运笔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即将支撑不住,可写字的动作却片刻不停。
一封信很快结束,艳娘很有眼色地接过放在一旁晾干墨迹,在同样的地方,好几张信纸布满字迹,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艳娘,再拿纸来。”左拂吩咐道。
他紧了紧拳头,掌心内力凝聚,极力抵抗着这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口中自言自语的低喃:“三日一封,秋儿,我定不会负你……”
他几乎是抓紧了每一分每一秒在纸上匆匆落下字,不肯放松分毫。
卫麟看着从自己主子脸上流失的气色,猛地跪在地上:“阁主!你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又何必用内力强撑着意识呢!”
“主子!”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