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抹身影悄然来到乳娘和孩子的住处,翻窗而入。
乳娘听到声音刚要大喊,胸口突然一痛,整个人昏了过去。
那抹身影将孩子抱在怀中,几个起落来到了墓由师所在的院子。
屋子里,邵原澈、卫麟、云二、几人都在。
“皇上。”侍卫将孩子递了出来。
邵原澈看着那又瘦又小的孩子,不禁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外孙,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忍,可与拂儿相较,牺牲一个孩子又算什么
何况不过是罪人的孩子。
他眸光骤冷,对那位墓由师道:“动手吧。”
身为一国之君最忌妇人之仁。
墓由师点点头,起身将那孩子拿在手里,一层层剥去孩子身上的小被子和衣裳。
五个月大的孩子,小的跟猫儿一样,全身上下也没多少肉。
就在肚兜被拿掉的一刹那,众人堪堪别开脸,那孩子的身上竟被烫了许多的香疤。
他们都知道那乳娘对着孩子的心疼,不可能是乳娘所为,那么这伤定然是孩子的娘所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不是人!
墓由师的屋子里,放了一张供桌,供桌的上面有一个似莲花座的铜盆,他将孩子放了上去,将八簇燃烧的香分别插在那铜盆的八个孔中。
墓由师坐回蒲团上,双膝跪地,直立上身,左手捻着一个奇怪的手势,右手从桌子上拿出那把带有奇怪图形的弯刀。
弯刀颜色黄白,更像是某种骨头打磨而成。
他口中默念着将那把骨刀落在孩子的胸口上。
一刹那,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双乌亮的大眼睛看着那把刀充满恐惧。
也许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那种恐惧来的很莫名。
云二别开脸,邵原澈索性闭上眼睛,只有卫麟眼里依旧是死士的镇定。
墓由师手掌定准位置,倏地落在。
伴随着孩子极为凄厉一声惨叫,胸口鲜血如注。
他口中咒语加剧,一团黑气迅速凝结在那骨刀之上,他将所有力量灌注在手腕上,准备一贯到底。
突然间,那黑气如同一条黑蟒,突然飞出,直冲墓由师的双眼。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墓由师捂着双眼在地上打起滚来,连连哀嚎。
“怎么回事?”邵原澈大惊。
卫麟焦急询问:“大师,大师?”
几人完全乱了手脚,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墓由师终于停止了痛呼,他抬起头来,双眼已然变成了两个窟窿,发黑的血沿着他的眼眶汩汩滴落,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