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一天后,盛南浔的马车停在了一处镇子之中。
两个身着破衫烂衣,身形佝偻,脸颊瘦得已然凹陷的两名中年男子,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跪倒在地,声音虚弱的哀求着。
“好心的小姐啊,求求您,给我们些口粮吧!”
“小姐,我们要口粮只是为了家中的孩儿,并非是自己想要,求求您了,若是有口粮便施舍我们一些吧!”
盛南浔睁开紧闭的眸子,往马车的帘子外看了一眼,“怎么回事?”
如画匆忙走出马车。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在此拦住我们的马车?”
“再说了,这附近不是有镇子吗?你们直接去当地的镇子上学一些活计不就好了,为何要找我们要口粮?”
两个中年男子对视一眼,随后苦笑一声。
他们的身子即便跪倒在地,也仿佛能被风一吹就散。
“这位小姐,您应当是外地来的吧?”
“我不是小姐。”如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
“马车上坐着的才是我的小姐,你们到底有何原因要在此乞讨?”
两个中年男子连忙恭敬的低下头。
能在此有一名丫鬟已然是不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这丫鬟穿的不错,并且看样子,似乎得到了很好的对待。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离这里最近的镇子乃是延镇,而我们就是从延镇走出来的灾民啊!”
“怎么会?”如画有些惊愕的睁大眸子,“你们可知道若是撒谎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在皇朝之中从未听到有任何镇子出现了灾害,怎么你们偏偏就变成如此凄惨的模样了?我不是想骗我?”
“我们万万不敢啊!”
两名中年男子被吓得连连磕头。
“如画。”盛南浔撩开帘子,阻止了如画想说的话。
“小姐!”如画连忙上前,扶着盛南浔便走下了马车。
两名中年男子,一瞧盛南浔的模样,更是有些自行惭愧的往后面挪了一下。
但他们所贵之地全都是些粗粒的砂石,他们往后一挪,膝盖上似乎都破了皮膝盖底下的沙石都蒙上了些许鲜红的血迹。
“可否与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盛南浔上前想将他们扶起来,但两个中年男子却连忙避开了盛南浔的手。
“小姐切莫触碰我们!”
“我们只是两个延镇的灾民,但是在镇子上有比我们更苦的人还在煎熬着!”
两个中年男子说着说着,凹陷的脸颊上便布满了泪珠。
他们匆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珠,原本就布满了尘土的脸此时已然掺杂了晶莹的泪水,看起来更为可怜。
嫣红的唇瓣紧抿着,盛南浔意识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这两个灾民所说的话不像是假的,瘦成这副模样也绝不可能会是假的。
那么,为何在皇朝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到哪个镇子有灾难的事情。
两个中年男子哭得泣不成声。
好半晌后,他们才继续道,
“小姐,我们延镇已经饱受涝灾半月之久,现老爷说已经将此事秉明皇上,但是这么久以来,我们非但没有收到任何帮助,反而有无数人都死在了此次的涝灾中!”
涝灾?!
盛南浔身子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