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滞的面容迅速恢复,盛南音顺着盛陈氏的话,轻轻点头,
“记住了。”
“娘亲放心就是,到时候,女儿必定会让浔儿一同入宫。”
眼底一片幽深,盛南音垂下眼帘,脸上的神情带着丝丝哀愁。
但越是这样,盛陈氏便越是放心。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盛陈氏脸上迅速扬起笑颜,走至她身前,伸手轻拍她的手背,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音音,你要相信为娘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好。”
“女儿自然相信。”脸上的哀愁化为了勉强,盛南音扯了扯唇角,“但是女儿现在有些身子有些不爽,所以只怕无法让娘亲停留太久。”
“无碍!”盛陈氏摇了摇头。
“记住娘亲与你说的话。”
说着便带着丫鬟一同离开了盛南音的院子。
盛南音没有看见。
在越过她身子的那么一刹那,盛陈氏眼底深处浮出了一丝浓重的挣扎。
但那一丝挣扎出现的快,被压制的也快,稍纵即逝。
第二日,将所有的药材全部收集好后,盛南音命如画全部熬制。
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被送入盛南音院中。
从袖中抽出银针,盛南音咬牙在食指上戳了一下。
血珠迅速凝聚,滴入了那碗黑漆漆的汤药里。
即便没有靠近,那汤药里面传出来的味道也仿佛无法忽视。
就在如画想要将要端走之时,盛南音却伸出手拉住了她,“这东西不能就此送入娘的院子里,否则她必定会起疑。”
如画也有些犹豫,“可这黑漆漆的汤药,若是不直接送入夫人的院子,那还有何办法?”
细思片刻后,盛南音心里有了思量。
她匆匆走出厢房门,在晾晒的药材里找到了一株拧草,塞到了如画手里,嘱咐道,
“这几日吩咐娘亲的厨娘给娘亲熬汤,把汤药倒进里面之后,顺道将这拧草撒进去。”
“这拧草与其他的药材混合在一起,都会让那些药材无色。”
“是。”如画眼神一亮,连忙点了点头,握着那碗汤药与拧草便快步离开。
此后几日,盛南音都如法炮制。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每次采集的血全都是食指上的,就连那食指上的伤口似乎也有些发疼。
明明只是用银针戳了一下,但那股疼痛让盛南音几乎夜不能寐。
直至最后一日,在取完了最后一滴血之时,盛南音的脸色已然惨白。
如画不免有些担忧。
“小姐,您脸色怎么如此苍白,莫不是伤到了?”
“不是。”盛南音摇了摇头,垂下眼睑,看着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苦笑一声。
“指尖血亦是心头血,七日都从指尖上取血,自然伤了根本。”
“不必过于担忧,养一些时日便能恢复。”
用帕子将未愈合的伤口包了起来,盛南音将那碗汤药放在了木盘之上。
“拿去熬入汤中。”
“是。”压下心里的忧虑,如画离开小院。
但就在喝下汤药不足半个时辰之时,盛陈氏院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极为痛苦的惨叫!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