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音嫣红的唇瓣微微抿起,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终究还是被触动。
说到底,荷花之所以会被盛南浔所利用都是因为她的父母如今还被捏在盛南浔的手掌之中。
也不过是一片孝心罢了。
心底的不忍被强压了下去,盛南音转身离去,与沈煜一同踏上马车,行至城外的石林村。
石林村内,张富的名声并不算太好。
只需稍加打听一番,便得知他平日便是无所事事之人,所住的地方乃破庙旁边的一处小院子中。
马车停在了那处小院子外。
盛南音被沈煜拉着下了马车。
锁住小院子的木门尤其破败,沈煜轻轻一推,那木门便发出尤其刺耳的声响。
在开门的那么一刹那,沈煜冷硬的眉心骤然一紧!“有血腥味。”
“在哪里?”盛南音脚步一顿,抬眸看向沈煜。
沈煜没有说话。
他牵着盛南音的手,一同走进了小院子的厢房之中。
这院子也便只有一处厢房,刚打开厢房的门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盛南音嫣红的唇瓣霎时便失了些血色,身形忍不住晃了晃。
只见厢房的还长着青苔的石地上,一名身形瘦弱的男子正躺倒在地,身下已经淌了一滩鲜血。
沈煜松开盛南音的手,蹲下身,双指并拢,在地下淌的那滩鲜血之上划了一下,随即放到鼻底,轻轻一闻。
“已经死了半日了。”
盛南音心底忍不住有些闷的慌,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如今这线索没想到被人活生生斩断了。
用帕子擦去双指之间的血迹,沈煜低声分析,“看来是背后的那人有所警觉。”
“且,方才在划过鲜血的时候,我略过了一眼,他身下的那滩血是被划断脖子散发出来的,并且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沈煜话音刚落,视线便在厢房之中大致转了一圈。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锁定在了一处木桌之下。
抬脚走到那木桌之下,沈煜掀开盖着木桌的帘子,薄凉的眸子一顿,那下方,居然有一柄匕首!
将那匕首抽出来仔细翻看一番,沈煜薄凉的眸子霎时一沉。
“是西凉人。”
盛南音往他身前一凑,眼底带着丝丝紧张,“西凉人察觉到什么了吗?”
“不知。”沈煜摇了摇头,原先的推断此时已经被全然推翻。
“我原以为是那西凉人必定是发掘了什么,所以才杀人灭口,但是他身上毫无挣扎的痕迹,并且那些良人将匕首留在了这里,便是说明并不认为他人会轻易发觉。”
“也许……这其中还有转机。”
他话音落下的刹那,暗处一闪。
暗三的身影悄然而出。
他掌中还擒着一封信件,恭敬的低垂着头。
“爷,有信件。”
盛南音顺势接过。
摊开信件一看,里面居然是向盛南浔询问丞相府如何,盛权可否已经中了蛊虫的信件!
她将信件往沈煜面前一伸,眼底透出丝丝寒凉,“是那西凉之人的信件!”
沈煜粗略划过一眼。
“既如此,那,便不用打草惊蛇。”
“嗯。”沉闷着点了点头,盛南音失去血色的唇瓣溢出一抹苦笑。
她细嫩的指尖忍不住捏紧手里的信件,“如今也便只能如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