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与二皇子一同将皇帝身上的衣袍卸了下来,旋即为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明黄衣袍。
但就在将那衣袍用火燃烧之时,沈煜的视线却落于那衣角之处!
他迅速伸手将那衣角之处,将里面的信抽了出来!
二皇子与五皇子皆在,沈煜并未拆开那信,只是隐晦的将那信塞于了宽袖之中。
直至皇帝下葬。
沈煜回到皇子府中,才将那信件摊开。
“吾儿亲启。”
“前些时日,父皇与你所说,皆是玩笑之论。”
“但你须知,坐于高位之上,儿女情长本就不能成为羁绊你的脚步,此番朕深重剧毒,那丫头费尽心思救朕亦有你的一片功劳。”
“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所谓的情谊不能长久,唯一能陪伴于你的只有手中的权利,这亦是当年你与朕所说之言。”
“还记得你曾与朕说过,女子不能束缚你的脚步,这话无论之前,亦或是未来,你都需记着。”
直至看完最后一个字,沈煜紧拧的眉心也未曾松开。
就在这时,盛南音也走到了他的身旁,“在看什么?”
直到沈煜因为自己将刘侍郎关入大牢后,盛南音心中便起了一阵涟漪。
沈煜摇了摇头,直接将那信摊开放在了盛南音眼前。
“这是父皇藏于衣角之处的信件,似乎是特意给我留着的。”
盛南音不解的垂眸一看。
信件上的那些字似乎每一句都在为沈煜着想。
但每一句似乎都只是把她当成了一枚棋子,可供沈煜走向高处的棋子。
心底泛起的涟漪,几乎在这一刻完全被搅浑,盛南音将信件塞回了沈煜手中。
“怎么了?”沈煜不解。
“没什么。”盛南音摇了摇头,并不愿多说。
素白的襦裙衬得她肌肤莹白,但脸上的情绪却也难逃沈煜的眼眸。
他不知盛南音因何情绪低落,但嘴中却还是轻声安抚着。
“莫要担心,那也不过是我之前从未认识你之时才与父皇说的话,我的一片拳拳之心,你应当看得到才是。”
“自然看得到。”盛南音勉强的牵了牵唇角。
沈煜并未能够在皇子府停留多时。
他还需为皇帝守葬三日。
但沈煜的声音消散在眼帘之时,盛南音还是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眸子。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心里的那一股萦绕的郁气强压了下去。
可她的情绪,却没能瞒过心思敏锐的五皇子。
皇帝的离世没有让五皇子心中掀起太多的波澜。
毕竟他即便是皇子,但因着不受宠,所以,自小便受尽了苦楚,若不是因为盛南音,他早已死去,更莫说对皇帝有什么太多的父子之情了。
望着盛南音精致的容颜,五皇子叹了口气,随即出言安慰,“盛小姐,父皇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将责任归咎于自己的身上。”
“五皇子多虑了。”盛南音摇了摇头,并不愿透露太多。
五皇子眼睛一转,旋即开口,
“不如我带你出宫,散散心,也许心情也能好一些?”
“不必了。”盛南音摇了摇头。
但皇子府中的宫女却不住的将眼神落于了二人身上,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