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该回了。”钟振捋了捋胡子,摇摇头。
云厘一顿,敛住眼里的眷恋,笑着上前,随云国忠将两人送走,望着马车远去,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肩膀松下来。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有坚毅。
等她回到院里,账本已经送到。云厘打发彩云去为她准备热水,自己在案前坐下,对着算盘核对起账本。
不过几页,她就察觉出了问题。
云国忠不过一个三品知府,结交的多是同僚,并无太多王公贵族,迎来送往,不应有如此巨大的数额。
想到魏姨娘身上的锦缎玉饰,平时的吃穿用度,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唇角勾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她喃喃了一句,忽听一声响动,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窗外:“谁!”
那个影子见被发现,索性从窗一跃而入,高举着刀,就朝云厘刺去,显然是动了杀心。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身影闯入,以不可抵挡之势迎了上去。
“锵!”
兵刃相交之声响起。
云厘捂着狂跳的心脏,往后退了数步,握紧了袖里的金簪,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搏斗。
不过几息,这场生死比试就有了结果,黑衣人被一剑刺入腹侧,狼狈逃窜。
而另一人这才回过头,紧张地望向云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的身上有无伤口。
“七皇子?”云厘看见他的正脸,愣了一瞬,却依旧警惕地盯着他,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夜半来访,有何贵干?”
这遣词用得算客气,她的眼神却不是这么说的,分明是想骂:擅闯女子闺房,流氓一个。
卫玄澈想笑,却只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今日刚出了这档子事,他担心她的安全,多留意了一点,没想到果真有人按奈不住了。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强行掩盖自己的满含担心的目光,直接转移了话题:“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嗯?”
云厘只怔了一瞬,便无奈地摇头,顺着他的话,“殿下,咱们一个时辰前才见过。”
既然他不回答在她房顶的原因,她就不问!
以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