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饮食里头使手脚残害同僚,这事儿非同小可。
虽然周医令并不怎么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萧三娘,还是火速把这事儿报给了李岱。
张医令见萧三娘逐渐好转,不免又生出了几分想法,要求一定要严查。
阿史那宏就这么被关押起来。
但他根本不承认,很主动地把萧三娘给的金豆子上交了,老实而委屈。
“是从外头买的二十四气馄饨,干干净净的,食医都爱吃,我想着她应该也会喜欢,这才特意冒着雨去买的。
原本不想帮这个忙,可她一再加钱,加到了两颗金豆子,还摸我的手,抛媚眼……”
“……她得什么病,我压根就不知道,更不懂得怎么才能使她得病……”
正常人,谁会给人两颗金豆子买个吃食?
萧三娘起心不良差不多已经被肯定了,再说当时装盛吃食的碗筷,过了这么多天,也早被收拾干净。
证明阿史那宏干坏事的人证物证都没有,倒有金豆子证明萧三娘不正常。
张医令一看不对劲,当即用力一拍桌子,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堂堂兰陵萧氏女娘会勾引你?受谁指使,还不速速招来!不然板子伺候!”
阿史那宏伤心地哭了起来,一味只喊冤枉,还说:“或许是萧娘子利用我和杜娘子是同乡这事儿,陷害我们呢。”
张医令勃然大怒:“巧言令色!给我打!看是他的嘴巴硬,还是板子硬!”
李岱制止了他:“着急什么?我看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先查。”
于是事发当天接诊的相关人员都被叫去一一问话,还真有几个杂役看到了事情经过。
都说是萧三娘自己去找阿史那宏的,两个人说了好一歇的话,举止表情都很不正常——
证据是阿史那宏的脸红了,一直红到走出大门还在傻笑。
然后又查到了众食医,几乎是一边倒地证明杜清檀为人正派,不会做这种事,反倒是萧三娘有陷害杜清檀的嫌疑。
但也没有充足的证据,能够证明萧三娘是有意陷害杜清檀,因为她确确实实是得了湿温。
张医令捋着胡须替她开脱:“病糊涂了吧,毕竟之前就和杜清檀有龃龉,心生疑虑也是有的。”
就在这个时候,刘鱼娘站出来检举了萧三娘:“她是自作自受。”
刘鱼娘十分纠结害怕:“我们被关禁闭、错过考试,她很生气,一直和我说,要联手对付杜清檀。
后来听人说,杜清檀即将得到典药之职,她又说,除非除掉杜清檀,不然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杜清檀风光。
她要我在杜清檀的饮食里做手脚,我不敢,她就威胁我说,她认识很多权贵,要是我不听话,就把我赶出去。
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她。那天,她给了我一瓶子不知道什么东西,让我设法加在杜清檀的水里。
她在当天的早饭里偷偷加了很多盐,大家都觉着饭菜特别咸,然后杜清檀口渴,想喝水,请杂役帮她倒水。
她一直盯着我,我不敢招惹她,但是不敢也不愿做坏事,就假装给杜清檀喝了……”
刘鱼娘抖抖索索地拿出一只小瓷瓶,哭着道:“就是这东西,我没敢打开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白助教小心翼翼地开了瓷瓶,是一瓶不太好闻的水,却也没办法证明这是什么东西,除非是拿人做试验。
于是,案情似乎陷入僵局。
周医令探询地看向李岱:“殿下,您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