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乔点了点头，“冒昧了，我想问的是，你对于每天接客的生意厌恶不厌恶？”

冷香的脸色一变，谁做窑姐会痛快了，让男人玩弄，谁不痛苦？

她是在炫耀她不用接客吗？还是要羞辱自己的？

她咬唇，“凝香姑娘什么意思？你觉得几个窑姐是自愿的？谁不想找个夫君被疼爱，谁愿意周旋无数个男人之间！”

看出她羞愤不已，苏云乔摆手，“我没有任何看不起的表现，就是推心置腹，你会觉得我们认识才两天，不相信我也应该，但我说了原因，你就知道我的目的了。”

冷香稍微缓了脸，“凝香姑娘请问。”

“我去后院并不是跟东家厮混，我跟她没有关系，哪怕外面传的那么难听，我就本着清者自清，也没解释。

其实我是给东家的弟弟治病，东家答应我，等他的弟弟痊愈，他就依我的意思，那些不愿意留在云香阁的姑娘可以自愿离开。

所以我才问你的，若是你不想离开，我自不是勉强。”

冷香心头一动，“你的意思，若是你治愈了东家的弟弟，只要我们愿意，我们是可以离开的吗？”

苏云乔点头。

“那我能冒昧问一句，你靠什么养活我们，还是让我们自生自灭，你该知道，进了窑子的姑娘，想从良，想生存是那么难！”

苏云乔低低一笑，“你们还是要靠自己养活的。”

冷香微微蹙眉，“凝香姑娘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冷香姑娘，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想开个只唱歌跳舞的歌舞坊，让姑娘们学一技之长，然后唱歌跳舞养活自己。

你放心，这个若是出名了，那钱可不是一点点。”苏云乔憧憬道。

她感觉，这个肯定能赚大钱。

冷香的眸子闪了闪，东家不是那个意思吗？怎么可能，难道东家那么好脾气让谣言四起吗？

肯定不是，这是她的一厢情愿，肯定是了。

冷香的心头天人交战，跟着她唱歌也许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但是，如果把她的动机说给东家说，东家说不上就会马上娶她，然后自己便是云香阁最受欢迎的头牌。

这次跟之前的头牌不一样，之前是必须要陪狗男人，现在她能歌善舞，多少男人趋之若鹜，说不上就不用再陪男人了，以后说不上全国都知道她冷香了。

跟凝香的话，她肯定会压自己一头，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但是在这就不同了，说不上真的会达到人生的顶峰。

苏云乔不知道冷香心里的花花肠子，她以为她不信任自己。

这个她理解，人在舒适圈待长了，面对未知不确定的未来，总是胆怯不想迈出那一步的。

加上她们也算陌生人，谈不上信任，苏云乔都清楚。

“你可以考虑考虑，这个都是自愿。”苏云乔不想好心当成驴肝肺，她过来救的是柳碧莲她们这些农村姑娘。

冷香点了点头，微笑，“这个的确需要考虑一下，我先回去了，对了，别忘了吃点心。”

苏云乔点头，“多谢，我送你。”

“不用，告辞。”

苏云乔点头，总觉得她的笑有些看不懂，不过她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