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逼的,她这样做,苏云乔是不能留她的。
她一向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没想到上了这样一个看似自私人的身上,她竟然见不得一丝的人间疾苦。
明天偷着问问她,不管怎么样,这种吃里扒外的员工,她再可怜她也不能留。
裴陌玄已经睡的很熟了,苏云乔心头暖意滋生,搂住他精瘦的腰,慢慢也进入梦乡。
转天,苏云乔让君夜澜跑了一趟腿,让他告诉小宝,把春枝叫过来。
君夜澜点头,去传信了。
苏云乔把她叫到家里,怕在厂子人多嘴杂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毕竟还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她有苦衷也说不准。
你真的不愿相信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为了钱财做出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情。
很快春枝被小宝叫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叫了一声“大丫”拘谨地站到一边。
让小宝回去,把自家夫君也打发出去了,苏云乔让春枝坐下。
春枝坐下,无意识的搅着手指,等着苏云乔发话。
“春枝你也别紧张,你把前因后果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帮歹人偷酒厂里的红酒呢?”苏云乔努力把声音放缓,不让她太有负担。
“大丫,我?”春枝似乎难以启齿,好半天没有下文。
“你说实话,没事,若是真有苦衷,我不怪了。”
春枝闭了闭眼,好半天睁开低声道:“昨天那个偷酒的有一个是我丈夫。”
苏云乔错愕,她丈夫不是很久之前就死了吗?
“你不是寡妇吗?”
春枝咬唇,“我这个比死丈夫都不堪,因为他是土匪,跟人占山为王,但有一次失手了被吴家堡吴堡主所灭,他自称是普通农民被匪首逼迫上山。
吴堡主为人侠义,就留下他们给吴家堡做事。
他也不知道怎么听说吴家大小姐喜欢喝我们酒厂的红酒,便自告奋勇去买。
吴堡主很高兴,就给了不菲的银子让他们过来买。
但是他们三个人拿了银子就去赌博,输的一干二净。
银子没了,酒又没买,他们无法回去给吴堡主交待,所以就想先过来我们酒厂看看。
没想到看到我在酒厂,半夜他就回家了,我真的傻眼了,一直以为他路遇山匪被害了,却不曾想回家了。
我高兴的很,他这几年的土匪生活,早就看不起我了,不想要我跟儿子,说他就是要我们厂里的红酒。
我自是不答应,但是他这个禽兽对着儿子就是一顿打,说,我若不帮他偷酒就杀了儿子。
可怜孩子见到爹却成了猪狗不如的禽兽,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杜五了,贪婪嗜血,毫无人性,我真的被逼的走投无路。”
春枝说完,突然跪地放声痛哭,“我自知成了内鬼,无颜留下做活,我会走的。”
苏云乔将她拉起,“不知道你丈夫是哪个?夫君抓了三个,放了一个报信,还有两个关起来了。”
“那种恶魔,不如给他个痛快,云乔,他若待在吴家堡,迟早会害死堡主,他的贪婪跟欲望填不满,就想不劳而获,强取豪夺。”
苏云乔点了点头,“春枝姐,你先去做活,此事若跟你说的那样我不会让你走,毕竟你不能拿你儿子的性命做赌注?还是等吴家堡堡主来了,我们再做打算。”
“大丫,千万别听信他的话,必须让吴堡主认清他,我真怕吴家堡血流成河,他能干出来!他可能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