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何川舟顿了顿,斟酌着道,“其实看见你回来,我很开心。”
何川舟回头瞅了他两眼,拿他有点没有办法,迟疑片刻,挽起衣袖道:“那你去搬凳子吧。不过我很久没给别人剪过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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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而稀疏的响动里,何川舟也是第一次察觉,原来剪头发是一件夹带暧昧的事。
房间内的摆设同他记忆中的有些许差异。电器大多换新了,可废弃的家具依旧保存着,堆积在客厅的角落,展览物一样地公示着,导致空间异常拥挤。
大概是这寂静太过难耐,在飒飒的风声里,周拓行开了个话题:“下次你很累的话,我可以帮忙接你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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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拓行坐在阳台上,开了窗户,让微风吹拂进来。
何川舟退开道:“好了。”
单是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足够令人尴尬,她略一俯身,有种能跟周拓行交换呼吸的错觉。
何川舟从书房里翻出剪刀。原先的那把剪刀早就生锈了,这是她后来买的。
黄昏时分的天空瑰丽绚烂,云被烧红了半片,对面顶楼那个改造过的小花园蒙了一层金光,植株的叶片熠熠生辉,变得柔和灿烂。
“下次再说吧。”何川舟不大乐意,“还要扫地。满地的碎发。”
周拓行正低头思忖,就听何川舟道:“很晚了。”
何川舟太忙,不怎么整理屋内的东西,客厅这一块不是她的主要活动区域,看着尤为惨烈。
应声过后,即便看不见对方的脸,何川舟也感觉到他身上的雀跃。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欢欣。
耳旁的发丝被撩开,露在外面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涨红。何川舟看见了,有一瞬奇怪的迟疑,又不动声色地滑开。
小区离分局太远,周围也没有地铁,上下班不够方便。建筑设施老旧,电线跟网线都老化了,住起来也不舒服。
何川舟让他闭上眼睛,用刷子轻柔扫掉他脸上的碎发。
剪了两刀,细碎的发丝簌簌往下吹落,而一道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停在她脸上,她忍不住低头,恰巧跟周拓行四目相对。
她简单“嗯”了声,没有拒绝。
没有谁愿意重蹈覆辙,为什么周拓行一直不放弃,甚至还向她显露自己的可怜?
“太忙了,而且东西太多。”何川舟脱下外套,回头扫一眼满屋的杂乱,少见的有些窘迫,补充道,“是打算要搬了。楼下的小孩今年高考,一直向社区反应我的作息影响到他复习。”
不过两人都没吭声。
周拓行声调扬高,感觉离得更近了,带着略微的不信任:“真的?”
周拓行问:“你没想过搬家吗?或者是翻修。”
何川舟用力推了他一下,周拓行才反应迟钝地松开手,冷冷瞥了眼楼道,侧身去拧那把生了锈的钥匙。
他站着没动,也没说话,何川舟又委婉送客:“你的车怎么回去?我帮你叫个代驾吗?”
他说得隐晦、克制,不过何川舟能懂。
周拓行顿时抱得更紧了。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水的味道也浓烈起来,驱散了楼道里的湿臭味。
这次门很快就打开了,周拓行一起走了进去。
那种幽深又平静的眼神,隐约酝酿出一些难以形容的情绪,使气氛朝着古怪的方向偏离。
不是二手,也没有那么贵的身价,平时她用来修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何川舟提着水壶过来,用水打湿他的头发,简单梳理了下,确认他的发型。见他坐得不安分,又从身后环过他的脖颈,两手按住他的脸,让他低下头,示意他不要动。
周拓行指指自己的头发,这时候又想起来:“你还没给我剪头发。”
何川舟绕到他身前,手指缓缓穿过他的发间,不大熟练地测量长度。
何川舟说:“嗯。”
她的指尖温度冰凉,触碰到周拓行皮肤的时候,后者几不可查地僵硬起来。
她不知道周拓行在紧张什么,带得她生疏的手艺效率更低了,一个男式的简单发型剪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总算结束。
此时楼梯间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不知道是哪层楼的邻居回来了。
她也知道自己伤他的心,对他特别无情。所以她总觉得周拓行该走了。见他还回来,围在自己身边,恍惚觉得不真实。
何川舟自己都不知道,出案子的时候能几点下班。
双手只是随意地拨弄,碰到对方的耳朵或侧脸,周拓行背上的肌肉便会下意识地绷紧,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在轻佻地撩拨。
周拓行仔细地打量着窗外的一切景色,与回忆中的画面一一比对,有种浮云流水、一别十年的沧桑感。
这个人性格内敛沉稳,思绪千回百转,可她总是意外地能读懂。
天色暗了,何川舟过去推开阳台的灯,两人刚被黄昏遮掩点的面容,又一次清晰暴露在光线中。
周拓行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看着何川舟露在袖口外的细白手腕,怔怔出神,过了会儿,又转去看窗台上开得正艳的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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