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人都一脸荒谬地朝他看了过来。

    从高处俯瞰，密密麻麻的车辆塞满了主道，前后仿佛没有尽头。空气里到处飘着食物的香甜气味，与汽车喷洒出的尾气难分难解。

    徐钰愤愤不平地道：“光逸在A市虽然算是大企业，但还没到他们梦想只手遮天的时候。陶先勇他儿子也太无法无天了！”

    何川舟顿了顿，趁着人不在吐槽了句：“那他还是别上了。”

    “对啊。”邵知新一脸理所当然地道，“她很厉害的。如果不是她爸不许她读警校，说不定她也是我们同事。”徐钰的眼神里盛满了震惊与钦佩，她卑微求问：“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你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姐姐也想谈恋爱，你告诉我要怎么出去蛊人！”

    这次她也是扫了眼就放下了，数秒后，想想又拿起来，给他回了个“好”。

    “这点消息渠道肯定要有的，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江湖地位？”黄哥抓着她的手臂让她转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问，“没事儿吧？”

    紧跟着回过神来，义愤填膺地骂道：“太猖狂了！凭什么打我们啊？关我们什么事？”

    配图是他跟陶先勇的合照，不过看起来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傍晚时分的A市迎来一天中最喧哗的时段。

    黄哥阴沉着脸问：“昨天晚上，你回家的时候被陶先勇的儿子找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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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大碍，不过由于不及时处理，背部沉淀下来的青紫看起来有点吓人，从左侧肩头斜向下划出了二十公分左右，新来的护士看见抽了口凉气。

    韩松山再次发来一张图片，说：“其实这是我写的新闻。”

    陶睿明也被堵在了路上。他一整天都在街上闲逛，没地方去，又不想回家。

    黄哥嘴唇翕动，无声地骂骂咧咧，发泄完还记得表彰：“小周这人还不错，有事真的敢上。”

    第二天从医院拍完片出来，已经是下午。

    邵知新一脸欠揍的炫耀样：“缘分吧！”

    陶睿明闲着无聊，加了进来。对方直接弹来一个语音通话，是他最讨厌的沟通方式。他当下就想把人删了，可实在堵着无事可做，最后还是皱着眉头接了起来。

    站在他父亲身边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相机，脖子上还挂着某工作牌，看不清具体的字。

    两人肩膀相靠，笑容灿烂，看起来关系密切。

    有个号码一直在频繁申请添加他的微信，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获取的联系方式。

    对面的人语气温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不礼貌：“你好，陶睿明是吗？我叫韩松山。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何川舟说：“我没事。周拓行伤得更重一点。”

    陶睿明回忆了下，没有印象，不大客气地回道：“得了吧，十个里有九个都说是我爸的朋友，我压根儿就没听我爸提起过，你谁啊？”

    邵知新的听力水平在某些情况下简直能超乎人类的极限。

    她蹿到何川舟身边，一个变脸，可怜巴巴地恳求：“何队，我不能打啊，要不今晚你送我回家吧，谢谢亲爱的！”

    ·

    黄哥拍了下她的肩膀，失笑道：“干什么干什么？瞧不起人啊？我看他身板其实挺抗揍的，你下次再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黄哥以为是自己聋了：“你让你女朋友，过来保护你？”

    “陶先生好走。惋惜。”

    陶睿明咋舌，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像是脑子有点问题，轻车熟路地点进他朋友圈，入目第一条就是他对陶先勇去世的悼念。

    ·

    陶睿明问：“你有什么事？”

    何川舟想说的话被邵知新抢白，瞥了他一眼，平静地回了声“嗯”，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邵知新赶忙翻阅通讯录，说：“不行，我也要叫我女朋友晚上来接我下班。”

    陶思悦给他打了两个电话就不再联系他了，他心情烦郁的同时，更觉得难堪委屈。

    他坐在房间靠墙的角落，黄哥说得也不大声，可话音刚落，他反应比何川舟还快，犯困的眼神一下子惊醒了，猛地起身，叫道：“不会吧？何队被人打了？”

    对方说：“你可以看一下我的朋友圈。”

    众人嘁声，作势要打。

    陶睿明切回聊天框，不明所以地给他回复：“我爸死了，已经下葬了。”

    何川舟回到分局，刚进门就被黄哥拽住。

    韩松山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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