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拓行坐到沙发上,斟酌着开口:“韩松山的案子呢?有进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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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拓行见她看得出神,往她手边放了杯水,问:“还没有阿飞的消息吗?”
何川舟脑子有点乱,思忖片刻,面不改色地搪塞道:“没什么。只是比我想象得早一点,到A市后没马上联系我。”
他为这件事情感到烦躁,很快坐不住,换了个姿势,弯着腰,手肘撑在膝盖上,拿着手机搜索答案。
何川舟抢过他的手机,摁灭屏保后放到边上:“请问,你要以什么身份提起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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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舟佯装思考了下,一本正经地说:“可以,不过警察家属的话就不大合适。”
画面里,何旭站在一片树荫投下的阴影中,几步外,何川舟手里倒提着一根冰棍,跟皮肤晒得发红的周拓行一起站在蜿蜒的队伍末端排队。
她在客厅把外面的保护层撕开,发现王熠飞画的是以前何旭摆在自己房间里的一张合照。
何川舟没多解释,收回视线,委托道:“麻烦你帮我关注一下,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
何川舟忍着笑意道:“谢谢你的谅解。热心市民。”
“何队看不出来啊,您还会在意这个。”青年用余光多瞄了她几眼,忍不住笑道,“可能是年纪大了,不习惯跟人汇报行程吧。其实王熠飞24岁了,失联才一两天,也算正常。”
“为什么?”周拓行顿了顿,把问题想深了,反倒不能接受,不高兴地问,“他们是在排挤你吗?还是怀疑你?陶先勇的案子也不是你负责的,你有什么错?觉得你好说话,就让你退一步?”
何川舟是17号晚上才见到的他。在这期间,他没回过家,那晚上是去了哪里?
何旭答应他,等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就再去一次。很可惜的是,后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四月中下旬的天,一旦连着放晴,热气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随着叶片的绿越发深浓,气温也急速上升。
何川舟平淡地说:“不归我管。”
整个画面莫名充满着朝气跟喜悦。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空气里残留着微末的朝露水气,街上正是水泄不通的时候,江平心的班主任带着她来到分局。
那是在西区一家水上乐园里拍的。
同事爽快应允:“行,我再帮你查查他的其他信息。不过这两天有点忙,你可以明天下午过来找我。”
王熠飞在这幅画里加上了自己,他站在何旭跟何川舟的中间,张开手臂,脸上流动着斑驳的光影,笑容明媚而灿烂。
三人向着镜头转过脸。除何旭外,另外两人都有点略显意外的狼狈。穿着湿了大半的衣服,额头布满汗渍,因太阳光线过于强烈而睁不开眼,导致表情古怪,面容间也隐约带了点疲惫。
“投诉就行?”周拓行的语气里充满了谴责,面色不善地说,“那如果我也投诉呢?”何川舟被他的奇妙想法给逗笑了:“你想干什么?”
何川舟皱了下眉,没有回答,只关注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求证了一遍:“16号下午?”
“谢谢。”
何川舟摇头。
何川舟看他忽然生闷气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把画平放到桌上,说:“不大一样。韩松山的老婆向上面投诉了,敏感时期,冯局不想落人口实。”
同事说:“这样啊。他16号下午到A市之后,一直没有新的出行记录,可能还在A市,也可能蹭别人的车出去了。你是觉得他遇到危险了吗?他平时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吗?”
画是从D市寄来的,应该是王熠飞来A市前下的单。挺沉,不好搬动,何川舟直接开车去了周拓行家。
周拓行说得义正辞严:“公民的权力是平等的。”
准备离开分局时,周拓行给她打来电话,说:“阿飞寄来一幅画。”
她说着弯下腰,想看清对方的电脑屏幕。青年用鼠标选中示意,说:“对啊,他16号坐动车从D市来A市,晚上6点左右到的动车站。有问题吗?”
“热心市民。”周拓行声音低沉,“这也不行?”
拍照的时候王熠飞还不在,他跟众人混熟后,才鼓起勇气指着相框,很羡慕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再拍一次?我也想要。”
何川舟教育道:“不要给警察添麻烦。”周拓行安静下来,周身的怒气顿时消散,端过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大度地说:“那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
周拓行愣了下。
何川舟紧贴着他坐下,看他在信息框内输入“双方都投诉公安机关会怎么处理?”的问题,翻了两页没找到合适答案,打算直接联系律师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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