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刹,摸了下方向盘,却迟迟不挂挡。呆呆地眨了下眼睛,看向何川舟。
又想说,自己不会为这些小事感到介怀,她不必如此委婉地进行安慰。
光逸的股价随着韩松山的黑料奇妙地开始回升,加上陶思悦主动放弃管理,政府帮忙牵线了一批订单,勉强撑过了动荡时期,恢复了日常运营。
何川舟知道他也忙,轻拍了他的肩膀,说:“麻烦你了,我再找找。你帮我关注一下。”
周拓行飘飘乎地打了个不恰当的比方,但代表着他的最高标准:“你比韩松山会说话。”
他想说,自己已经不是那种需要甜言蜜语来展现浪漫的年龄。
“我要开车了。”周拓行用认真的,近乎忠告的态度说,“行车安全,需要保持情绪冷静。”
“但是人总不可能原地蒸发吧?”同事点着鼠标说,“他一个人,总要吃,总要住吧。只要有消费,肯定就有迹可循。问题是派出所的民警帮忙问了一圈,18号之后见过他的人基本没有。这不合理啊。除非他已经不在A市,或者有人在帮他。”
郑显文作案时的衣服跟鞋子都用漂白水泡过后丢弃了,只有那把刀简单清洗后摆在架子上。他应该没有打算反抗,所以也一直留在A市。
别区的派出所民警向他们提供了一条线索,说是在超市附近见到过相似的人,同事陪她翻了相关监控,结果不是。
周拓行“嗯”了一声,紧紧盯着路况,将车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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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山的那些音频证据,郑显文已经提前交给合作的人,正好在这几天陆续放了出来。
网友历来喜欢将事态复杂化,开始胡乱猜测这两件案子背后是否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何川舟被噎了一下,说:“你比邵知新会夸人。”
何川舟说:“我忙什么?我今天请假。”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周拓行此时的分辨能力过于惨不忍睹,自觉放弃跟她理论。
周拓行闻到从袋子里飘出的香味,毕生的冷静都在一声炸响后融化成粘稠的液体,软绵绵地往下沉。
可是心底的真实想法强势地压住了这些即将出口的废话,他无法在如此翻腾的情绪中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他安慰自己,这样做太不解风情。
“没那么喜欢吃的东西,不需要勉强。”何川舟面不改色地说,“我希望你可以拿到最好的。”
周拓行愣了下,为自己在王熠飞失踪的阶段里,对这句直白的比较结果感到兴奋而惭愧。说:“我已经27岁了。”
同事仰起头看身后的人,说:“有没有可能他已经离开A市了?害怕暴露自己,一直不敢上网,所以还不知道案子的结果。”
何川舟从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不会花心思去讨好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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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拓行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看起来没有往日的聪明,他文不对题地说:“我以为你最近都在思考阿飞的事情。”
“我是在思考。”何川舟似乎能看穿他的想法,用令人无法怀疑的真诚说,“放心,你比阿飞重要。”
这些都不是何川舟最关心的,让她日渐不安的是,王熠飞至今没有露面。
五分钟后,何川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将手中一个印着奶酪图样的纸袋放在座椅中间的平台上,向他推了过来:“他们蛋糕的夹层里加了草莓干,我记得你不喜欢,所以去附近的甜品店里买了别的。”
何川舟随口问道:“又是小周同志吗?”徐钰说:“不是,听说这次是小江同志。”
他只发出一个音,尚在茫然地寻找回应的话题,何川舟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说:“我现在可以吃了。”
警方的正式公告已经发出去了,周拓行的文章也更新出来,还买推广增加了阅读量,王熠飞的手机却始终保持关机,没有任何消息。
同事说:“没事儿。”
王高瞻克制着每天打一通电话过来询问进展,何川舟只能找各种理由进行敷衍,两三次后,连自己都难以开口。
何川舟回到办公室,徐钰正在门口张望,见到人忙挥了下手,说:“何队,外头有人找你。”
“好的。”何川舟笑了出来,在嘴上做了个封锁的手势,“全力配合。”
最坏的可能他没说出口,相信何川舟有自己的判断。
技术人员顺利从上面检测出了韩松山的dna,作为主要证物提交上去。加上郑显文的配合,案子总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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