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萎靡不振的众人顿时眼前一亮,随后以徐钰和邵知新为首,拿起文件,踩着仓促的小碎步纷纷往外面跑去。
等何川舟慢悠悠地走过去时,走廊里已经站了五六个围观的人,你推我攘地从门口朝里张望。动机明显且态度猖狂,这辈子怕是不知道“做贼心虚”这四个字怎么写。
连黄哥也在,不过不过黄哥比较矜持,他端着保温杯站在较远的位置。
何川舟走进去时,周拓行正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架着条腿,姿态慵懒而文雅,视线半垂,对屋外一干看热闹的群众视而不见。何川舟出现,神色轻微闪动了下,又很快恢复了他拒人千里的冷淡。
众人跟在何川舟身后走进值班室的大门,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迅速拥挤了起来。
屋里开着暖气,所以周拓行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熨帖平整的衬衫。他站起身,静静看着何川舟没开口。
何川舟见他穿得依旧正式,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问:“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周拓行对她的第一句话不大满意,连个“你好”都没有,沉着脸,也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给你们提供一点线索。”
黄哥的内心是不屑的。他觉得周拓行这样的帅哥肯定没体验过从高攀不起到爱答不理的心情落差。但是他们之前已经详细审问过一次了,确认周拓行身上根本抖落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个年轻人不明白,刑警队的世界是冷酷的。
尤其是他们队的灵魂人物——何川舟。
果然,何川舟公式化地回复了一句:“不需要你再协助我们调查了。”
黄哥吹开保温杯里的热气,乐呵呵地在一旁看好戏。
周拓行顿了数秒,说:“要不你们再想想?”
众人:“??”
再热心的市民,也不能倒贴着刑警队说要协助调查啊?
邵知新委婉地说:“我觉得,需要再想想的人可能是你。”
黄哥挥开前排的围观人群,用过来人的语气劝告道:“年轻人,回去上班吧。别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
周拓行:“??”
黄哥轰赶着众人回去看监控,周拓行在后面不冷不淡地问了句:“你们难道不想要陶先勇那栋楼的正面监控视频吗?”
“咳——咳咳!”黄哥一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他顾不上自己的安危,转身间整个一川剧变脸,摆出无比热情的姿态,上前招呼道,“大爷,请坐。请坐这儿!”
说着又朝身后吆喝,点名指责:“何川舟,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没见客人来这么久了,都没说要来上个才艺!”
那殷勤的模样让人不由怀疑他的职业。
徐钰带着几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跟着不要命地起哄:“欢迎周拓行同志来到公安分局协助调查!这里是重案中队,竭诚为您服务!何队,热心市民说他想看才艺表演!”
邵知新卑微挪到墙角站着,心说这些都是勇士啊。
何川舟什么也没说,只是往前走了一步,面无表情地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
从左到右,现场跟消音似地迅速安静下来。刚刚还在使劲折腾的人这会儿开始左顾右盼,仿佛当场瞎了一般。
黄哥欲言又止,想小声提醒她,这种时候能给监控视频简直是堪比救命之恩啊,就听周拓行说:“我没有要看才艺。”
“你还有真有要求啊?”何川舟好奇问道,“你想要什么?”
周拓行来之前其实没想过要提什么要求,但是捡到机会了,忽然冒出个强烈的念头来。
他看着何川舟,张开嘴想说,可对上周围数双窥觑的眼睛,喉结滚了滚,又改了口道:“请我吃个饭吧。”
何川舟在思考他沉默的数秒里真正想说什么,没有马上回答,黄哥怕冷了场,笑着说道:“这个肯定行!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请你吃饭!”
周拓行没吭声,只是表情里写明了,不是非常需要。
他说:“我当时手扭伤了不能开车,暂时把车停在小区内部的停车位上。车头放了个无线摄像头。想要进陶先勇的那栋楼,必须从那个地方过,应该能拍到些东西。不过我的电池板只能录制一天多的时间。”
“够了够了!”黄哥喜笑颜开,“你人一走他马上就死了,一天时间的监控录像肯定够了!”
周拓行总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古怪,还没品味出来,黄哥已经喜出望外地带着人走了。
何川舟想了想,回头留了一句:“等我忙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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