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带着人一路追赶,终于赶到了悬崖边,却已经不见了慕容麟和沈林月的踪影,只剩下马车压过的车辙印。
众人都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各个都保持沉默,慕容麒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直直的望着某个地方,没有任何命令。
“王爷,小的在附近发现了一只绣鞋。”
慕容麒看着那只被呈到他面前的绣鞋,眸子里划过一抹沉痛,他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那只鞋子,喉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将士们都吓坏了,卫连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了慕容麒,担忧的唤了一声:“王爷。”
慕容麒对卫连摆了摆手,眼睛直直地望着悬崖那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下去找!”
慕容麒不信沈林月真的会离开他,她怎么会舍得呢,就算舍得他,她也一定舍不得孩子们!所以……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慕容麒的人在悬崖下找了三天三夜,除了两具被野兽咬得血肉模糊辨不清人形的尸体,和一堆白骨,再也没有别的收获。
可是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穿着的衣服,赫然就是慕容麟和沈林月的。
慕容麒看到那具女尸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之后便一个人在寝殿里不吃不喝了两天两夜,直到念念的哭声将他唤醒。
“爹爹,爹爹……”念念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从宫人嘴里知道了娘亲已经不再了的消息。她心里难过,却不敢在慕容麒面前提起娘亲。因为她知道,娘亲没了,爹爹也很难过。
慕容麒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看着面前的念念,更加的悲从中来,一把抱住她,低低地哭了起来。
卫连和卫语第一次见慕容麒哭泣,心里也很是伤感,有些看不下去,拭了拭眼角,便沉默的退了下去。
一场病变,慕容麟大势已去。朝臣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呼吁慕容麒早日登基为王。
登基大典定在了三日后,届时封后大典一并举行,皇后正是北狄的长公主拓跋兰。
登基前夜,慕容麒来到了泰昌宫,太后的寝宫。
泰昌宫里没了往日的繁华,显得有些萧索,往来的宫人只剩两三个,和冷宫无异。
慕容麒走进来的时候,太后正一身素服,在敲着木鱼,数着佛珠。不过几日功夫,太后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就变得灰白枯槁,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太后听到了慕容麒的脚步声,却并没有理会,依然闭着眼睛念着经。
慕容麒看着这样的太后,心情有些复杂,从小母后就对他和慕容麟不一样。他不明白,明明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她对慕容麟就宠爱至极,对他则厌恶至极。难道他不是她的孩子吗?
慕容麒在泰昌宫看着太后念经,看了很久,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沉默的离开了。
经过芳华殿的时候,慕容麒眼里盛满了恨意。他带人攻进来的时候,芳华殿里早没有了琪贵妃赵文琪的下落。这个女人几次三番设计月儿,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回到落月殿的时候,念念已经被流苏哄睡着了。
流苏一见慕容麒过来了,立马起身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