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直到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喷了一口血,双眼睁的大大的,慢慢的从容炳峰的怀里滑了下去。
容炳峰将她扔在地上,连同那把匕首,然后站起来,嫌恶的拿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也扔在了地上。
他像是看一块垃圾一样,看着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女人,不屑的笑了笑,道,“一个丫鬟,也妄想爬进本公子的房里,真是不自量力。”
“这次失败,我不怪你,要怪,就怪事情露出了破绽。”
“下辈子投个好胎,当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没准本公子还会把你抬进府里当个侍妾。”
容炳峰嘲讽的说完,转身便出去了,对守在门口的手下道,“把尸体处理干净了吧,别留下破绽。”
手下连忙道,“属下明白。”
不留下破绽的意思,就是连人带东西全都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他们已经有过许多经验了。
……
“母亲,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容采馨在房里走来走去,心中始终不安,她双手紧扣在一起,许久都无法安定下来。
大夫人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了她一眼,不悦的道,“你坐下!这点事就沉不住气了,往后进了宫,那可都是吃人的东西,你难道就打算这么束手无策吗!”
容采馨抿了抿嘴唇,脸上的白纱因为她的加重的呼吸而飘了起来,她看着大夫人,道,“我们明明安排的这么万无一失的事,最后却变成了这样,容熙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我们都不知道,傻乎乎的陪她演了这么一场戏,表哥那边肯定也察觉到了我们的安排,就连父亲肯定也……虽然翠柳死了,可是表哥和父亲万一追问起来……”
她心里真的很慌,不仅仅是因为如今的情况,更因为,那封诡异无比的信。
那样足以以假乱真的字迹,究竟是怎么来的?难不成真是容熙模仿的?
她不相信,一个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能有那样的本事。
难道沈千俞还没死?
不,不可能,她亲眼看到了沈千俞的尸体,她怎么可能会没死?
容采馨心里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偏偏就是安心不下来。
或许她有必要找机会探探容熙的口风了。
“你父亲问起来,就说不知道就行了。”大夫人反倒是不慌不忙的,“他若是聪明,就不该追问这件事,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是最好的,如今人证物证全都查无对证,我们只管咬死了不知情,所有的罪名就只能落在那几个死了的丫鬟身上,你怕什么?”
容采馨咬了咬牙,没说话。
她没办法说出口的,除了那另她胆战心惊的字迹,还有,要如何跟霍俊平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