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还是有些不解,这种小事,让她一个奴婢跑过去提前知会一声不就行了吗?小姐为何要亲自跑一趟?
她性子直,脑子也不太会转弯,不如春喜那般心思活络,八面玲珑,之所以被容熙看重,凭的便是那股子愚忠。
容熙平日里有功夫的时候,也会将自己做事的前因后果讲给春月听,让她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今日她却是并没有开口。
很快就到了贵宾楼,因着容熙带的人多,还拉着牛车,运着墓碑,而贵宾楼在京都的定位一向是最为高贵的酒楼,一向只接待那些达官显贵,实在是与容熙这一套格格不入,因此牛车一停下来,立即便有店里的活计出来赶人,“去,一边去!贵宾楼门前不能停牛车,把你们的牛车赶到别处去!”
春月梗着脖子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这是你们的东家!敢把东家往外赶,我看你是不想在这干了!”
那赶人的活计一听,顿时愣了,他前段时间倒也听说了酒楼东家换了人,也听说掌柜的在新东家身上吃了亏,却怎么也没想到,新东家竟然会是一个这么小的女娃娃。
而且,还是赶着牛车来的……
就连掌柜的,也没坐过牛车啊!牛车,那都是下等人才坐的!
活计到底是在这贵宾楼里待了几年,知道有些人不可貌相,但他又不敢冒险,便连忙回了店里把掌柜的叫了出来。
掌柜的一出来,看到坐在牛车上的容熙,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道,“东家,今日怎么这般,这般……”
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说,只能干笑了几声,连忙道,“东家既然来了,就快进去吧!都怪这不长眼的活计,竟然敢拦东家,看我一会好好收拾他!”
活计也是个机灵的,见状连忙求饶,“东家,掌柜的,小的知错了!”
容熙摆了摆手,淡声道,“有什么好责罚的,他不过是尽自己职责罢了。”
那伙计一听这个,顿时转悲为喜,道,“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容熙吩咐带来的人在外面看着牛车,只带着春月走了进去,掌柜的自然是作陪,上楼梯的时候,容熙问了一句,“这两日,晴妈妈在房间里可是有觉得无聊?”
掌柜的连忙道,“回东家的话,这晴妈妈倒是个坐的住的,平时都是在屋子里绣花,并没有出来过几趟。”
容熙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便又恢复了正常,问道,“哦?那就是说,她确实出来过?”
掌柜的一听这话,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晴妈妈不是东家的人吗?当日东家还为了晴妈妈那个房间,和尚书府的人起了冲突,怎的听着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他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多问,只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道,“回东家的话,晴妈妈一共出去过两趟,每趟都是去隔壁街上的锦绣坊买些布料,回来就在屋里绣花,别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容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