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晴妈妈没有。
她更像是借口生病,躲开一些事罢了。
春月愣了一下,有些不安道,“晴妈妈竟是真的有问题吗?那她说的话……”
容熙笑了笑,将手从牛背上缩回来,叹了口气道,“我也想知道,她究竟是想干什么。如果说她不怀好意,可是她说的话,确实帮我把三姨娘揪了出来,可如果说她真的对娘亲情深义重,疑点又太多了,还是再观望观望吧。”
春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她不太理解小姐的做法,既然确定了晴妈妈接近是另有目的,为何还要将这样大的危险留在身边?
要是她,她肯定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了。
春月心中叹了口气,未免有些哀怨的想,难怪小姐这么厉害,而自己,就连春喜姐姐都嫌她笨。
没多久就到了城外树林,容熙让人将牛车赶到周敏的坟前,把墓碑卸了下来。
其中一个粗壮汉子道,“姑娘,你要给家里人立墓碑,怎么没叫个家里的男丁过来?这种场合,我们这些外人虽然可以帮忙做些累活,可是许多事情最好还是家里的男丁到场,培土烧纸什么的。”
容熙神色淡然,“家里男丁都死绝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娘亲一向温柔,不会责怪我的,”
那汉子听了这话,便也只能沉默了,虽然他觉得容熙就这样找外人立碑不合规矩,不过毕竟拿了那么多银子,他便也不计较这个了。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大家即将要动工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男丁,本王可行?”
容熙愣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丞鸿瑾坐在轮椅上,他身边站着沉冰。
他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墨竹衣袍,整个人虽然在笑着,可是容熙却察觉出来一丝不太正常的冷意,再一看他膝盖处,还有未拍干净的土渍,容熙心里顿了一下,难不成他又去给沈千俞上坟去了?
其实容熙还真没猜错,丞鸿瑾今日确实是来看望沈千俞的,他让沉冰去查沈千俞墓碑被破坏的事,已经查了三天,可是却丝毫都没有查到线索,甚至连个可疑的对象都找不到。
他心中愧对沈千俞,再想到有人竟敢破坏他亲自立的碑,自是愤怒不已,只是没想到,回去的路上竟然看到容熙也在这边,又听到那粗壮汉子的话,便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主动上前同她开口。
容熙迟疑的这片刻,丞鸿瑾又开口道,“我们如今已经算是订婚了,虽然还没有走礼,不过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的娘亲,便也算是我的娘亲,如今你立碑,我在场下跪培土烧纸,也是应当的。”
容熙一时间,甚至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前世的经历,让她自是对传统的这一套鬼神论嗤之以鼻,但是作为容熙,她却并不好拒绝。
而且,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是该给周敏一个完整的仪式。
丞鸿瑾一眼便看出她的犹豫,不等容熙开口,便对身后的沉冰道,“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