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妈妈闻言,有些不解的看着容熙,道,“你娘亲的事?你想知道什么?你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定然是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
容熙笑了笑,道,“晴妈妈,您不必这么郑重,其实我今日不是想查什么,只是这几日给娘亲立碑,这心里总是难受的厉害,一想到娘亲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就没了,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别人都有娘亲,我却没有,这么多年一个人闯荡,连她什么样子都不记得,更是不知道她性格脾气,因此今日过来,就是想让晴妈妈跟我讲讲,我娘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这知道了,心里也有个念想儿。”
晴妈妈听了这话,原本有些紧绷的神色倒是放松下来了,笑着道,“原来是大小姐想念娘亲了,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说起来,小姐也走了有十来年了,真的跟做梦似的。”
她说着,叹了口气,神情仿佛陷入了回忆,道,“小姐从小性子就好,从不娇纵,虽然老爷夫人都宠着她,可小姐却很是懂事,能够体恤下人,替下人着想,我记得,当初小姐有一对很喜欢的白玉耳坠子,是夫人送给小姐的生辰礼物,后来就丢了,夫人下令彻查,结果查出是小姐屋里一个丫鬟手脚不干净,拿了耳坠子出去卖钱了,夫人发怒,要让人打死这丫鬟,还是小姐求情,那丫鬟才躲过一劫。”
容熙适时的接口道,“后来娘亲嫁进了容府,这善良的性子,肯定没少受欺负吧?”
晴妈妈点点头,叹道,“可不是吗?小姐性子善良,也不懂得反击报复,刚进容府时还好,那时候你父亲还知道收敛,容老夫人待小姐也不错,可是后来,你父亲外面那些女人一个一个的找上门来,小姐哪里应付得了,可真是没少吃亏。”
容熙面上露出叹息的神色,不动声色的道,“说起来,娘亲这性子,让我想起了容府的二夫人,那二夫人自打我回府之后,鲜少出面,就算是有人欺负到她头上,她也是闷声不吭,胆小怕事的样子。”我娘亲恐怕就是与她差不许多吧。”
“容府二夫人……”晴妈妈闻言,神色明显一愣,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笑了笑道,“你说的这个二夫人我还有印象,小姐生了你之后,你父亲那些女人隔三差五的找上门来,唯独这个二夫人,性子温和一些,后来进了府也许你娘亲关系很好。”
容熙做出感兴趣的模样,连忙问道,“真的吗?我娘亲与二夫人关系很好?”
晴妈妈笑着点了点头,道,“对,没错,你说的这个二夫人,闺名候佩,当年还不是二夫人,入府之后,只是个姨娘,你娘亲虽不得你父亲的宠爱,可是当时你外祖父一家在京都权势滔天,他还不敢明面上怎么样。那时候容府,只有你娘亲一个正经夫人。不过这候佩,性子温和,我对她印象很深。”
容熙笑着道,“那你常年跟在我娘亲左右,想来与二夫人也熟稔吧?”
晴妈妈一顿,然后点了下头,道,“也还说得过去,她对小姐没敌意,两个院子走动的多一些,只是我一个下人,说熟稔倒也谈不上。”
容熙面上依旧笑着,那日李婆子分明说,晴妈妈与二夫人走动的很勤,二夫人一向没将晴妈妈当下人,二人应该很是熟悉才是。
可晴妈妈为什么否认呢?
沉默了片刻,容熙又开口道,“原来我不知道娘亲和晴妈妈当年还与二夫人有这样的情谊,如今既然知道了,那改日我便安排着,让你与二夫人见见面,这么多年没见,娘亲也遭遇了变故,如今当初的人能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实属难得啊。”
晴妈妈一听这话,连忙摆摆手,笑道,“不用了,大小姐,我就是一个下人,人家记不记得我还不知道呢,可千万别麻烦人家这种事。小姐走了之后,我与容家的一切关系也就断了!”
容熙抿着嘴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晴妈妈脸上有一丝不自然,张了张嘴,“我说的是真心话,大小姐,我与二夫人并不怎么熟稔,你让人家见我一个下人,没得惹人家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