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采馨被宫女带过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丞奕赫坐在那里发呆,不由得有些好奇,那纸上画的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如此出神。
只可惜,宫女跪上前开口道,“启禀皇上,容小姐来了。”
就在那一刻,丞奕赫将那张纸卷了起来。
一边将画纸慢慢的卷起,一边抬头,看向亭子外面站着的容采馨,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原先是给了容采馨一些特权,可是如今大婚在即,他没了后顾之忧,已经将那些特权一一收回来了,就这样的情况下,容采馨还能进宫,站到他面前,可见他的那些守卫,恐怕都被唬住了。
他和容采馨相处这么久,自然知道容采馨其实是什么性子,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她竟然在皇宫胡闹,目无法纪,他就有些不悦了。
丞奕赫想要发难,但是看到容采馨身上那一身红衣,恍惚间仿佛看到那个女子,他顿了顿,将责难的话咽了回去。
容采馨并没有注意到丞奕赫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她温婉的屈膝行礼道,“见过皇上,臣女今日突然想起一桩极为重要的事,若是不能及时跟皇上禀报,臣女心中不安,因此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她心里却是记挂着丞奕赫手里那副画卷,画的到底是谁,眼神几次朝着那画卷瞟过去,她心里有种不好的直觉,若是那画卷只是寻常画作,丞奕赫定然不会收起来,那难道是某个官家小姐?
她已经是被定下来的皇后,可是丞奕赫当了皇上这几年,后宫一个妃子都没有,这次她册封,其实也是一次选妃,只不过丞奕赫先前一直对她承诺,绝对不会超过十个女人进入后宫。
莫不是那些大臣,想趁着机会将自己家的女儿都塞进来?所以送来了画像?
容采馨心里抓心挠肺似的,可是面上却是不能显露,眼睁睁的看着丞奕赫将那画卷递给福如,然后看着她道,“说罢,你有什么事?”
容采馨心里一紧,皇上竟不让她坐下?
过去的两年里,皇上对她,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哪次见了面不是亲亲热热的抱着她,从不曾对她板着脸,就连她不小心弄丢了他的城防图,他也没有红过脸,她急的直哭,他却还安慰她只是小事情。
可是最近,皇上对她越来越冷淡了,她先前还侥幸觉得是错觉,可是今日,明明已经五六天没见过面了,可皇上脸上半分缱绻都没有,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容采馨想不通。
丞奕赫一直没听到容采馨回复,又是微微一皱眉,“嗯?”了一声。
容采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连忙道,“回皇上的话,是与……沈将军有关。”
她说着看了一眼四下的宫女,面露难色,“皇上,不太方便当着这么多人说。”
丞奕赫挥了挥手,让那些宫女下去,这才看向容采馨,道,“沈将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