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面上却没有半分表情,依旧淡淡的道,“你分析的不错,只是这些,如何就是我的机会?”
容熙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朝中老臣,想要的是一个贤明君王,而且丞奕赫根本就没有先皇的继位诏书,这个诏书究竟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让它有,而你一向对外人的形象都是温和有礼,又体恤百姓,在民间声誉极好,一旦诏书拿出来,百姓只会骂他挺你,至于边塞那边……我有办法让你折服所有将领。”
顿了顿,容熙又道,“不过,这些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要完善,我只是有这样一个思路,不知道你目前的打算,之所以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诚心的。”
男人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有些灼热。
不得不说,这个小丫头片子,别看年纪小,可是这些话,却是字字句句都砸到了他的心里,甚至连诏书的事,他们都想到了一块去。
但是他没开口,容熙说的这些话,单独哪一句拿出来,都是万劫不复的大罪名,一个区区庶女,真的会愿意为了替一个两面之缘的人报仇,而让自己做这种大逆不道的谋逆之事吗?
丞鸿瑾不敢确定,所以他心里还在权衡,这个人,究竟可不可靠。
容熙也就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她明白丞鸿瑾心里的犹豫,所以也不急,只道,“你若是担心,也可以先观望一下,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事实上,那个舞姬送到宫中,我就没什么退路了,如果雍王想要揭发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目光审视,看了她许久,才道,“你如何就能确定,那舞姬一定会入了皇上的眼?如果他真的对那张脸有如此心意,沈将军……她就不会死。”
容熙笑了笑,语气有些不屑,道,“因为我知道,男人都是犯贱的。越是招招手就能得到的东西,越是不会珍惜,弃之如敝履,而越是得不到的,反而像条狗一样上前去闻,去舔,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拥有,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同样身为“男人”被误伤的丞鸿瑾,心里突然有些不悦。
她这么了解男人?
他薄唇轻抿,半晌看着容熙,一字一句的道,“我可以信你,至于你说的那些,别的都可以,但是你若是真心想与我合作,那个像沈将军的舞姬,不能往宫里送。”
容熙愣了一下,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道,“为什么?总该有个理由吧?我思来想去权衡许久,才最终确定了这样做,这样做,是最快得到他信任的方式,只有那个舞姬像极了沈将军,他才会乱了方寸。”
丞鸿瑾神色冰冷,脸上没有半分情绪,许久之后,他站起来,背对着她,沉声道,“因为,他不配。”
是,他不配。丞奕赫不配。
哪怕只是一个长的相像的赝品,哪怕只是一个替代品,他都不配拥有。
他失去的,只能用一生来懊恼,来悔恨,连半点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你送一个和她长得像的女人到丞奕赫身边,让他的愧疚和思念有了个宣泄的地方,这样对沈将军不公平。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侮辱她,哪怕那只是一个替身。”
顿了顿,他又道,“这件事再议吧,这次入宫的随从里,我安排了一个跳胡人舞的女子,胡人舞在大康不常见,照样能引起他的兴趣,至于——你养的那些与沈将军相像的女人,都把她们放回去吧。”
说罢,他站起来便往外走,走到窗边,翻身一跃,很快便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