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将这些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多说,只是将人迎进来,客套道,“晴妈妈,原本那日就该将你带回府里,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但奈何府里事多,又没来得及腾出房间,因此一直到今日才将您接回来,希望您千万不要介意。”
晴妈妈连忙道,“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承蒙大小姐不嫌弃,在大小姐身边伺候过几天,如今与小姐碰上,便是缘分,就算小姐不要老奴,老奴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啊!”
容熙道,“晴妈妈千万别客气,你跟了母亲多年,于我而言,便是长辈一般,接您进府留在我身边,是我应该做的。”
晴妈妈眼睛红了起来,哽咽道,“小姐当真是宅心仁厚,宅心仁厚啊!”
容熙又同她说了几句话,便让春喜将人先送回房间休息,又叮嘱李婆子盯紧了晴妈妈,一举一动都要跟自己汇报,待到几人都出去,她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若是晴妈妈没有异心,她定当郑重赔罪。
春喜将晴妈妈安排下,听说春月受了重伤,便急忙跑去看望了,李婆子走进来,道,“小姐,听说送大小姐的马车,已经出了城门。”
容熙笑了笑,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容采馨的路,才刚刚开始呢。
……
入夜,容府早早便关了门熄了灯——京都大一点的人家都是这样的做法。
毕竟城中还不太平,这个节骨眼上,最怕被人盯上。
一道黑影从暗处摸出来,沿着围墙往院子里走,来人显然功力不浅,走路没有一点动静,侧身避开枝叶的时候,那枝叶竟没有半分的晃动。
他摸到一处院子外面,往里看了一眼。
院子不大,里面倒是还亮着灯,主屋里并没有丫鬟走动——这可真是太好了。
男人隐匿在一身黑衣下,嘴角残忍的弯了一下。
下一刻,他便纵身跃起,无声无息的跳了进去。
他的闯入并没有引起丝毫动静。
男人一边避开暗处的那些陷阱,一边小心的往里面去,心里却是有几分惊讶的——一个姑娘家,院子里竟有这么多有层次的陷阱,听说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容府竟会给一个庶女下这般功夫?
不过只是一个转念,他就明白了,这女子同那个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想必是那个人的手笔吧。
看来,那个人还真是宠爱这个女子呢!
想到那个人,男人恨得牙根直痒痒,若不是他的逼迫,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东龙国打的好好的算盘,结果到了这里,却尽数被掀翻,所有的布置筹谋都成了笑话,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若不是自己机警,现下他就在大康的天牢里等死了!
他将成为东龙国的笑话,被那群对自己虎视眈眈,却远不如自己的兄弟尽情笑话!
全都是因为那个叫丞鸿瑾的男人,他给自己下套,还想让自己给他的谋反背锅!这笔账,他定要算个清楚!
没错,来人正是从天牢里逃出来的,东龙国太子,暮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