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收回目光,咬了咬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终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朝外面走去。
……
廖夫人回到屋里,恭恭敬敬的来到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老奴没有寻到大夫人。”
老夫人一听,眉头紧皱,“她去哪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连个说法都不打算给我吗?我是相信她,才将这件事交到她手上,可是如今算怎么回事,整个容府的脸面都被她给丢净了!”
廖夫人道,“老奴也不知道大夫人去哪了。老奴到大夫人的院子里,见那院子里里外外没有什么人,便找了个下人问,那下人说,大夫人早就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走之前,大夫人在屋子里发了一通火,至于为什么发火,谁也说不清楚。”
老夫人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半晌才道,“我当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会相信她!她这些年前前后后做了多少孽,我竟然会相信她!”
廖夫人走到老夫人身后,慢慢的给老夫人揉按头部,老夫人一直有偏头痛的毛病,一着急上火就容易犯病,疼起来几天几夜不能合眼,她怕老夫人再气出偏头痛来。
叹了口气,劝道,“您也想开些吧,昨日那情况,便是不相信大夫人,又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吗?无非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容府的名声昨日败坏,和今日败坏,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老夫人道,“可她万万不该给我希望,也给那些灾民希望!昨日那情况,直接跟灾民说实话,兴许容府是会落个不好的名声,可是过些日子也就过去了,谁也不会记着这种事。可是给了灾民希望又让他们失望,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去的事!整个京都恐怕都在看着容府的笑话呢!”
廖夫人劝道,“老夫人切莫动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的,老奴……”
她说到这,却停住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老夫人是最了解她的,闻言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不说了?还有什么事,你一并都告诉我吧,早知道还能做好心理准备,总比直接被气死的强。”
廖夫人苦笑一声,道,“到底是老夫人心思缜密,老奴还真瞒不过去。”
顿了顿,她才接着道,“老奴刚才去大夫人的院子里,临走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大少爷。”
“炳峰?”老夫人眼睛一亮,连忙问,“炳峰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直没过来?你怎么没让他过来?”
容炳峰自从那日宫变就一直没有了踪影,老夫人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惦记的紧呢,只不过因着最近事多,府里人手不够,又没有门路,所以老夫人也没有提过。
今日听到容炳峰竟然回了府,顿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不管怎么说,那是容府的嫡长子,是容府的根和希望啊!
廖夫人见老夫人这般欢喜,到嘴边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好几次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
老夫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一把拉住廖夫人,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瞒着我!是不是炳峰受伤了?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看看!”
说着,老夫人就要站起来往外走。
廖夫人哪里敢让她去,连忙拽住老夫人的胳膊,道,“老奴说就是,老奴说就是,老夫人,您先坐下,可千万不能着急上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