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鸿瑾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容熙,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把所有不合常理的事,全都推到了沈千俞身上,但是你却忘了,沈千俞,她是从来不会跟任何人,说起军中之事的,从你跟我说东龙国关在笼子里的那些人,身上有大康士兵的印记,我便起了疑心,因为这件事,只有军中极少数人知道,从来不曾外传,为的是不让军心动乱,所以沈将军是绝对不可能往外说的,你防备了一切,却忘了这个。”
容熙后背慢慢的僵直。
她不是忘了,她只是以为,丞鸿瑾不知道那些。
他一直在京都养尊处优的,连边关都没去过,怎么可能知道边关的事,所以才放心大胆的把所有不合常理的事都往沈千俞身上推,却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一点点的大意,引起了面前男人的怀疑。
丞鸿瑾接着道,“还有我,你从第一次看到我,好像就认识我一般,虽然我那时候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但是我是清醒的,我记得你的眼神,那是看熟人的眼神。后来,我的腿疾每见你一次,便好一些,我反复的去思索究竟是哪里的问题,后来发现,只要我的腿疾好一些,前一天一定见过你,并且吃了或者喝了你给我的东西。”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直直的看着容熙,道,“这只是其中两件事,实际上,你出纰漏的事情很多很多,你可能以为,我和沈千俞不熟,我和军中也不熟,但是我却比你以为的,更了解她和军中的事。”
容熙沉默着,没有说话。
丞鸿瑾站起来,走到她那一面,静静的看着她,道,“所以,我翻来覆去的想,得出了这样一个吓人的猜测,今天我特地过来,就是想要问个明白,你,究竟是不是沈千俞?”
容熙慢慢的笑了起来,匪夷所思的看着丞鸿瑾,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容熙,我从头到尾,哪里有沈将军的影子?我不是她,你快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收起来吧,太可怕了。”
丞鸿瑾笑道,“我也觉得可怕,当时我在城郊给她建了一座坟墓,她的尸体是我亲手埋葬的,可是多巧,那天正好在附近遇到你将庄子上的两个人推下悬崖,后来,她的墓碑便被毁了,这事,也是你做的吧?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好让我放下对你的怀疑。”
容熙心头一惊。
原来那日她将沈氏夫妇推下悬崖,真的被人看到了,不是她的错觉。
看到的人,正是丞鸿瑾。
她后来去林子里找,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却见到了自己的墓碑,怨气之下,连墓碑砸碎,原来这些事,早就被他猜到了。
“我……”容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桩桩一件件,若是只有其中之一,她也可以蒙混过去,可是这么多事,这么多的巧合,她要怎么圆才能圆的过去?
在这个精明的男人面前,越圆,只怕破绽越多。
丞鸿瑾看着她,定定的问道,“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里里外外都是容熙,可是身上却是沈千俞的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疯狂的叫嚣着,尤其是看到容熙这副被自己逼问的哑口无言的样子,那个猜测便往事实真相方面更靠近了一步。
但他只能忍住,那疯狂的念头,面色平静的看着容熙,等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