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欲坠暮色将晚,天边不知何时拢上了几片乌云,惹得街角小贩纷纷收摊,没过多久便暴雨如注,朦胧雨雾中只能隐约看见几个人影快速跑了过去。
酒楼倒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雨声伴着人声混杂在夜色里,灯光照亮了门外方寸之地。
祁陌欢艰难的在人群里迈着步子,好不容易挤到二楼,还没等擦擦脸上的汗就看见了窗边独自一人喝闷酒的江淮,连忙跑过去抢走了他手上的酒杯。
“你自己的酒量不清楚吗,多大的事不能等我来了再商量。”
说完抬手随意抹了把脸,这才拉开椅子坐在了一旁,瞧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酒壶气的一仰脖喝掉了手里的酒,把酒杯扔到了桌上。
“这是我的酒杯。”江淮自他过来就没什么反应,直到这时才缓缓吱了个声,说完还把他扔到桌上的酒杯捡了回来,自己拿了个新的给他。
“你用这个。”
“我用你个头。”
祁陌欢这次干脆回头把桌上所有的酒杯都扔到了窗外,路过的小二迷茫的见证了全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个银子打发了回去。
“我听说江伯父反悔了,你又一直没回家,这才特意过来找你。”稍稍平复了情绪,祁陌欢刚准备心平气和和江淮谈谈心,就见这人一脸傻样的托着腮拄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看他。
祁陌欢:……
相顾无言,又是一番长达三分钟的自我安慰,祁陌欢这才接着说话,“我想江伯父一定还是向着你的,只要我们和他认真谈谈,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自顾自讲了半天,江淮还是傻不拉叽的盯着他看,祁陌欢终于忍无可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被刺激疯了吗?”
“沈盼兮啊沈盼兮,有印象没?”
事实证明,心上人的名字还是有用的,江淮灌满了酒精的迟钝大脑此时终于有了反应,耷拉着眼角怏怏回话,“父亲不让我娶她。”
祁陌欢双眼放光,欣喜此子可教,江淮又接着说了一句,“为什么要威胁父亲,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陌欢一愣,似是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江淮此时已经醉的趴在了桌子上,脸埋在臂弯里失了意识,祁陌欢却着急了起来,站起身拍着江淮。
无论他怎么喊,江淮都没有丝毫反应,祁陌欢这才坐了下来,酒杯方才都被扔到了窗外,他干脆抱着酒壶往嘴里灌,衣襟打湿了大片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