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一直都是她的,她是所有公主之中第一个进学堂的,哪怕是后来的池然然也只是和她并排坐着,当然没有超越了她去。
凭什么池枣枣一来就抢占了她的位置?
任太傅见池琳琳迟迟不动,似乎是在跟自己对抗,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一旁的安太傅与庄太傅也都频频蹙眉。
任太傅正要说话,这时坐在最后一排的池枣枣,突然举起了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可是她站起来之后还没有桌子高,任太傅他们根本看不到她。
池枣枣只好爬上了凳子,站到凳子上回答。
“还请任太傅恕罪,实在是我身高太小,看不到,所以才站到凳子上,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太傅父子不要见怪。”
池枣枣把从吴嬷嬷那里学来的礼仪全都给用上了。
几位大夫见她虽然有些失礼,不过言语诚恳,再加上小脸儿天生的我见由怜,便不由得心中一软。
谁家还没有孙女?
仔细想想,比九公主小的十公主十一公主都早早的来到学堂,九公主却现在才来,之前过的日子连宫女都不如,如今皇上好不容易想起她,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何必过于苛责?
于是乎几位夫子的心,就开始慢慢的偏了一点点。
“不妨是,九公主年幼,站着说即可。”任太傅捏着胡子慈眉善目的说。
“任太傅是这样的,是我主动挑的这个位置,和几位姐姐妹妹没关系,因为我是后来的,课程也跟不上,如果坐在前排,难免会打扰姐姐妹妹们的功课,我发誓,绝对不是她们逼迫我的。”
池琳琳:“……”
一众公主:“……”
池枣枣这话明明说的是事实,可是被她一说出来,怎么听着都有点儿欺负她的意思,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小脸皱在一起,双手托在腹部,身体缩成了一团,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的样子。
三位太傅全都看向了池然然和池琳琳,中间还有大臣送进宫来陪读的女郎们,年龄和她们也都相仿,被夫子们一看,不由得心生紧张。
任太傅捏了捏花白的胡子,他的眉头微微一蹙,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高兴。
“九公主善解人意,很是得体,既然是九公主自己选的那就先坐下,等回头把课程补上之后再说吧。”
池琳琳:“……”
池然然:“……”
池枣枣歪歪扭扭地朝着他们行礼,奶声奶气地说,“多谢太傅。”
听听这声音,奶奶的多好听啊。
池枣枣刚刚坐下,就听到一道雄厚的声音从上头传了过来,“任太傅,九公主个头矮,我建议不如给她换一套桌椅。”
说话的是负责骑射课程的廉夫子,廉夫子世代簪缨,精通兵法骑射,虽然年过半百,但是武力却不减当年。
一脸染须胡子,眼睛瞪得如铃铛,站在哪里凌气四散,让人心生惧怕,偏偏这样的人竟然冲着池枣枣笑了。
任太傅略微一想,看了看池枣枣快埋到桌子下面的个头,便点了点头。
然后一众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廉夫子亲自给池枣枣换了桌椅,还暖心的在旁边矮小的凳子,方便她安稳的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