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然然这才又高兴起来。
尚书房的规矩很多,每个人只允许带一个下人,大部分人带的都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少年儿郎一般带的都是自己的小厮,每次上课的时候,他们就整整齐齐坐在课堂后面的板凳上,等下了课便上前伺候各位主子。
一般上午是两节课,下午是两节课,有的时候会多出一节课做练习。
用过午饭过后,大部分的学生都去旁边的院子里休息,每两个人一间房间,池枣枣因为来的晚,是一个人住。
不过池枣枣并没有过去休息,谁知道房间里面会有什么,索性她就在课堂里,在长长的桌子上垫着书本睡了。
碧柳叫了她好几回,见九公主不理睬自己,又担心错过了午睡的时间,也只好任着她了。
天气炎热,困倦袭上心头,碧柳在一旁打着盹,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九公主怎么在这里睡呀?”路过的画夫子问道。
郁夫子踮脚望了过去:“听说是九公主休憩的寝室还没有收拾好,所以才在教室里休息的,不过我听说……”
说到这里,郁夫子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整个尚书房只有画夫子郁夫子,两位女夫子,一个教琴棋书画,一个教女工刺绣,两人平日里关系又好,基本上是无话不说。
“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画夫子声音动听柔和的问。
郁夫子探出了纤纤玉指,在她的耳边说道,“上午我路过学生寝室的时候,听到那个房间里面有动静,看到几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进去,然后又慌慌张张的出来,想来是在里面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当真?”
郁夫子点了点头:“应该是的,我听宫里人说,之前苏贵妃就曾经把九公主和一堆老鼠关在一起,后来九公主去福熙宫的时候又出现了一大堆的毒虫蛇蚁,而十一公主又……可能是……”
画夫子一脸的阴沉,姣好的面容多了几分寒霜,“十一公主向来任性,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只是可怜年幼的九公主。”
“两位夫子在说什么?”
高壮的廉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后,画夫子和郁夫子被吓了一跳,两人皆有些心虚,毕竟在背后议论人有失体统,况且他们又是为人师表的。
廉夫子也察觉到自己吓到了人,忙退后了两步恭敬的行礼:“两位夫子别见怪,我不过是路过此地,听到两位谈起了九公主,一时好奇才出言询问,绝没有冒犯之意。”
画夫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廉夫子不必多礼,说起来倒是我二人失礼了。”
郁夫子也大大方方的笑了:“刚刚我二人还在说,给九公主安排的寝室似乎有什么东西。”
廉夫子眉心一蹙,脸上细微的刀疤变得明显起来,哪怕是相处久了,画夫子和郁夫子还是有些害怕。
廉夫子一想就明白了,看长桌上缩成一团的小人儿,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却不知道这小人儿正睡得香甜,梦里不知道吃了多少糖葫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