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还记得这是我们一起泡的桃花酒吗?现在拿出来味道刚刚好,父皇要不要尝一尝?”
池渊笑着朝她伸出了手,池枣枣很自然的把最大的那一壶递给了他,然后自己拿着小壶跟他碰杯。
桃花酒是他们今年刚刚娘的,现在拿出来味道还不算是很纯,不过酒味儿确实有了。
池渊喝了两口酒,问道:“福安把你叫过来的?”
“才不是,是我想念父皇了,来找父皇的,然后就碰到父皇在发脾气,我听说是因为瑞王对吗?”
池渊抬眼看了一眼房梁,眼底有些红:“朕本以为瑞王会及时脱身,可没想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大,公开维护梅尔夫人,可见他有这心思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父皇,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吗?瑞王叔惦记你的位置可不是一日两日了。”
所以何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可是……朕总是惦记着那点儿兄弟之情,当初如果不是他的话,朕也登不上这个位置。”
见池枣枣不明白池渊解释:“其实那个时候原本瑞王有机会做皇帝的,可是他却把机会让给了朕,所以朕一直都以为他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位置,哪怕表现出来谋反之心,朕也觉得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或者被人挑拨。”
池枣枣歪着小脑袋,眉头皱的紧紧的,那个时候不想要,不代表现在不想要。
有些东西当时不喜欢,过后反悔了,想要回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父皇,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当初所有人都说,你一日之间杀尽文武百官,还杀了自己的兄弟和父王,可是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当年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池渊张了张嘴,可是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池枣枣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之前她问过好几遍,但是池渊都没说,好不容易借着酒意,她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父皇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可是亲人,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去。”
池渊被她严肃的样子给逗笑了,突然觉得即便告诉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当初我只不过是一个王爷,从来没有想过要登上这个位置。”
池渊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两个人面对着火炉,池渊的视线有些飘忽。
“世人都以为朕为了争夺皇位,不惜杀兄弑父,一夜之间屠尽两百朝臣,是个冷血无情,喜怒无常的暴君,可谁又知道朕心中的苦楚。”
池渊单手抱拳,语气略带几分酸楚。
“当年,父皇已经年迈却迟迟不肯退位,皇长兄等不及了就想要提前登基,最后两个人斗得两败俱伤,等我接到消息赶到皇宫的时候,父皇和皇长兄都已经死了。”
池枣枣问道:“父皇,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朝臣解释呢?”
要是那个时候解释清楚,就不会有后来暴君的传言了。
“朕当初不是没解释过,可惜他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