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早先对他不闻不问,如今他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攀上了大人这颗大树,他凭什么如此说他?
又在这里假惺惺什么!
好似他放弃了自己一般。
假林楠又是狠狠一脚踹在了林楠的身上,脸色近乎狰狞,他狞笑着:“怎么,与林大人走的路不同,就是歪路了?你在这里假惺惺什么?当年,你杀了你兄弟等人时,难不成就是正路了?”
林楠闻言,脸上拂过一抹痛色。
他弟弟一家几口,包括其他的宗亲,当年是因为不得已,才不得不杀了他们,但无论有多少苦衷,动手了就是动手了。
林楠不为自己找借口,他更不是会找借口的人。
“当年确实是我的错,我认。”林楠用一种十分悲伤的眼神看着假林楠,然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终是不忍道,“可是你不同啊,你本资质不错,不该走上这条路。”
“该不该,老子都已经走上了。”假林楠冷眼瞧着林楠在那里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心中越发的嫌恶,这人总是如此,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仿佛他永远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山,永远都能够置身事外。
结果呢?
现在还不是被困在这个地窖里?
还不是同样在这里出不去,同样被碾入了尘埃里。
活该。
假林楠十分残忍的直接将勾着他琵琶骨的钩子取了下来,拿在了手里,冷冷地瞧着林楠,冷声道:“前武林盟主,无论如何,今日您都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与其担忧我,不如担忧担忧你自己吧。”
他手上没轻没重,也是故意为了折辱林楠,所以每走一步,林楠便觉得疼极了,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地狱一般。
偏偏这个折辱没有尽头,躲不过去,也无法躲过去。
只能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
当林楠的身影出现在院中的时候,站在屋顶的三人看清楚了,池枣枣不大放心地看了一眼慕容玄月,月色下,慕容玄月的脸色非常的苍白。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林楠的身形跌跌撞撞的,与慕容玄月记忆力的那个挺直了脊梁的记忆不同,这人老了许多,脊背弯曲,满身的血污,十分的狼狈。
那个总是高高在上,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有事的人,现在仿佛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
慕容玄月转过身去,将满腔的热泪都压了下去。
“师兄……”池枣枣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小声道,“你没事吧。”
慕容玄月摇了摇头,他将双手负在身后,故意挺了挺胸膛,让自己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脆弱,嗓音有些哽咽:“无事,我们回去吧。”
他纵深一跃,消失在屋檐之上。
池枣枣看着宁夜,唔了一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小声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