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找到了医仙,扶着门框,怀疑这个医仙是江湖郎中,专骗人钱财的。
“老先生,为何到现在了,我小师兄还没有彻底的醒过来,我瞧着他整日里就像是失了魂似的。”池枣枣微蹙着眉头,瞧着医仙问。
医仙虽然穿着仙风道骨,但是为人颇不拘一格,捋着胡子说:“池姑娘,这话我已经提前同你说过了,慕容公子即便是醒过来,也免不了会出现这般情况。”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苍老的双眼开始有些泛红,目光变得悠远了起来:“那个孩子心里藏了太多的仇恨,几乎报仇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事情,想必在他大仇得报的那一刻,人已经失了魂。”
说白了,支撑着慕容玄月活下去的那股信念,散了。
医仙愣了片刻,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在怅然片刻之后,忽然回过神来,再次捋了一下胡子,瞪着池枣枣说:“我同你这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什么都不知道。”
池枣枣愣了愣,才反应了过来,轻轻地抿了抿唇,有点伤自尊了,不太痛快地说:“您都不清楚我到底知不知道,就瞧不起人呢。”
“就是瞧不起你这个丫头。”医仙也干脆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池枣枣留,哼了一声之后,转身有开了一副药方,丢给了池枣枣,“走你的吧,安神药,我能做哦的也只有这些,那个孩子究竟如何,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从这一日起,池枣枣每天都盯着厨房给慕容玄月熬药。
熬出来的药水黑漆漆的,苦的很,但是每次小裴端到慕容玄月的面前,他都眼睛不眨一下,一口就干了。
但是池枣枣让绿萝也送过药,发现慕容玄月对她警惕的很,无奈之下,还是让小裴去照顾慕容玄月了。
可小裴毕竟还小,虽说生活不易,确实吃的很多苦,也有许多见闻,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
更何况,小裴又是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小女孩。
池枣枣担心慕容玄月现在的情况,衣食住行都是问题,可真的把小裴送过去一天之后,发现慕容玄月其实也不需要小裴做什么,不过是做些端茶倒水的事情。
慕容玄月从起床到洗澡,这些小裴不便近身的事情,倒是一点都不用小裴插手。
可即便他瞧着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却依旧不肯说话,偶尔宁夜来找他商量事情,也总是发现他在出神。
半点都听不进去,更遑论提出一两点有用的建议来。
可宁夜每次有事也必定会来,半点都不会耽误,仿佛好像慕容玄月还没有出任何事情似的。
池枣枣不太明白宁夜为何如此做,但也清楚自己如今给他添不了任何的助力,所以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仿佛一块沉重的铅拓哽在嗓子里似的。
出事的那一天,原本是一个午后。
春日越来越热,瞧着有点初夏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