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陆语晴这话,小滑头顿时来了精神。
它昂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杜欲江,哪里还有方才那般颓丧的模样?
杜欲江也是觉着奇了,道:“那它想叫什么?威猛?”
“……”
陆语晴无言,只看着杜欲江。
许是杜欲江自己也觉得那个名字太难听,与陆语晴目光相接之后便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不知道。”
察觉到魏东流和杜欲江都看着自己,陆语晴顿觉不自在。
“先治腿。”
几人之间沉默流转,最后还是魏东流开口打破沉寂。
得了那话,陆语晴霎时如蒙大赦,应了一声就带着小滑头离开。
“这位陆姑娘瞧着是真不大一般。”杜欲江眯眼,盯着陆语晴瘦弱的背影,“我怎么觉着她手上也是见过血的?”
“前些时日佑月尸体被人开膛破肚就是她做的。”魏东流面色沉静,仿佛说的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还掏出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别说见过血,还分过尸。
杜欲江僵住,不知该说什么。
他杀了不少人,但从未将人开膛破肚过。那等行径太过残忍,纵使面对敌人也不曾那般。便是衙门的仵作,也顶多开个小口子,那至于如魏东流所言那般凶残?
“怪不得东宫的人对她还有几分客气。”
杜玉泉颇为感叹。
要知道东宫的人大多瞧不上外人,特别是没身份的。也不是狗仗人势,而是东宫的主人地位摆在这处,连带着仆人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断头鬼被人下黑手的事情有眉目了。”杜欲江不再深究陆语晴的事情,左右和他也不熟,只要不折腾到他头上,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恩?”
魏东流手下的很多事情本就要经过杜欲江的手,如今杜欲江归京,调查断头鬼的事情自然也需要他处理。
作为太子手下的一名大将,杜欲江自该鞠躬尽瘁。
“皇后娘娘容不下它。”
杜欲江也没觉着这有什么不该说的,反正太子和皇后不和的事情阖宫上下都知道,这并非什么秘密。
“她什么都要管。”魏东流冷笑,“从前是孤的玩伴,后来是孤要结交的人要做的事,再后来是宫中皇子——”
“罢了。”
说到这处,魏东流脑中闪过一道小小的身影,也浮现出多年前那个小孩儿拿着糖人送到他的跟前。
只是——
“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您。”杜欲江想了想,到底说出这么一句话。
“孤不需要她所谓的为了孤。”
魏东流眼神陡然阴沉,让杜欲江不仅轻叹。
他还真不明白,皇位这个香饽饽怎么到了魏东流这处,就成了个避之不及的物件儿?要知道那些藩王可都虎视眈眈,就等着一个机会。
“您是储君。”
杜欲江盯着魏东流阴郁的眸光将这话说了出来,后单膝跪地。
看着杜欲江如此,魏东流只冷嗤一声,道:“往后孤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见关于此事的任何一个字。”
语罢,魏东流拂袖离开。
杜欲江久久未动,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