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之后,陆语晴觉着自己的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和魏东流在一块儿至少能确定自己还有价值,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但和皇后在一堆可就不一样了。
如今又成为魏东流的挡箭牌,不得不说,是真的给陆语晴增加了在东宫安身立命的筹码,给她的生命施加了一层保障。
——太子与皇后对抗的棋子自然不会被轻易舍下。
“在想什么。”
魏东流自打从宫中出来之后便有了细微的变化,比如和陆语晴说话的声音比以往要轻柔几分。
许是他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厚道,所以心生愧疚?
呸!
怎么可能!
“在想东宫为什么叫东宫。”陆语晴总不能将自己心中想的事情和盘托出,只能把之前觉着有些奇怪的事儿说出来,“东宫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外头的不应该叫太子府?”
“孤的地方孤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魏东流语气淡漠,提及东宫之后,他的情绪便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陆语晴自知失言,此时也保持缄默。
只是陆语晴也确实好奇魏东流为何瞧着就这般不愿做储君。
“过几日府上会来一位大夫。”魏东流不欲多言那事,“看好孤的爱宠,若它们有什么岔子孤唯你是问。”
“是。”
来人就来人,特意叮嘱这些做什么?还他的爱宠有什么岔子,难道不是来的那位大夫才是个小可怜?
“殿下,陆府送来拜帖,说是陆家大小姐对您养的奇珍异兽颇为好奇,想来观赏。”侍卫的声音响起,而后一封烫金拜帖递了进来。
魏东流无动于衷,陆语晴只好伸手接过,再双手奉上。
“孤还没开口,你倒是接的快。”
魏东流目光阴郁,极为不悦。
陆语晴无言。
真的,男人心海底针。
不,就海底捞针都比猜出魏东流的想法简单。
“臣女知错。”陆语晴自然而然的说了这话,和之前相比掺杂了几分随意,“还请殿下恕罪。”
魏东流眉头一皱,后靠着软垫闭目养神,将陆语晴双手奉上的拜帖忽略的彻底。
马车平稳,外头的微风时不时的吹进来几缕,让人昏昏欲睡。陆语晴这几日因为小滑头的事情本就睡得不大好,今日又来宫里走了一遭,这时候是真的犯困。
她并未迟疑太久,寻了个舒适又不会不合适的姿势直接闭眼补觉,没多久其呼吸声就沉了些许。
“呵。”
魏东流霎时睁眼,将陆语晴的模样收入眼底。
他本欲将陆语晴直接丢下马车清醒清醒,但他的手在即将触及到陆语晴衣领的时候忽的一顿,最后什么也没做。
一时极为和谐。
陆语晴再睁眼的时候马车已经只剩下她一人,昏暗的空间让她辨不清今夕何夕。缓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还在马车里头。
那魏东流去哪儿了?
这么昏暗,难道他把自己丢在荒郊野岭了?!
想法一冒头,陆语晴就顿时撩开马车车帘,入目的是东宫大门,上头挂着灯笼,天色昏沉,瞧着已过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