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流来到烽火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虽说他不愿做这个太子,但身在其位,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烽火营的人见魏东流到来欲要进去禀告,但被魏东流抬手制止。
他看着在帐篷里头忙碌的陆语晴,眉眼不自察的松缓几分,还隐隐带着笑意。
“殿下?”
陆语晴一回头就瞧见站在帐篷口那处的魏东流,霎时眉头微扬,诧异之色毫不掩饰。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白色棉帕放下,迎了出去。
“殿下怎么来了?”陆语晴笑着,自从离开太子府之后,她就越发的随行起来。纵然面对之前需要小心应付的魏东流,此时也随意许多。
“你倒是越来越没规矩。”魏东流扯出一个笑容,看起来略微勉强,“往日孤怎么没见着你这般行径。”
“今非昔比嘛。”陆语晴摊手,从上次魏东流临近深夜翻墙去到她的住处时开始,陆语晴就觉着眼前的人并非那么让人畏惧。
且随时间推移,加之她确实也感觉到魏东流对她比旁人多了几分容忍……
人都是恃宠而骄的生物,只是陆语晴一罐拿捏得当,不会惹人厌恶。
“殿下今日过来是寻杜将军的?”见魏东流负手站在那处没有离开的打算,陆语晴便再度开口。
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陆语晴觉得魏东流站在这里很影响她治病。
虽然她自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里头的那些士兵们却拘谨的很。分明在察觉魏东流来之前他们不是这个样子。
“来见你的。”
魏东流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才发现帐篷里外的士兵都神色严肃,特别是排队等着陆语晴看诊的那些士兵动作僵硬,魏东流终是改口。
“孤去杜欲江那处。”说着,魏东流微微一顿,白玉骨扇被随手打开,“你这处结束后过来寻孤。”
“恭送殿下。”
陆语晴听罢松了口气,笑意盎然的应着。
这般态度让魏东流心中略有烦闷之感,却想不明白缘由。
他懒得琢磨,只扫了陆语晴一眼重重的将白玉骨扇合上,转身离去。
“这又是怎么了?”
陆语晴将魏东流的不悦收于眼底,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目光触及那些还在等候的士兵们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折回去几乎忙活。
「宿主,你真的不觉得那个狗太子对你有意思吗?」小玄子看着陆语晴忙前忙后,只觉得自己无聊的很,「他都亲自过来找你了诶!」
「一朝太子来烽火营视察军情理所当然。」陆语晴面不改色,「我看你是忘了被屏蔽的滋味儿。」
「无情。」
小玄子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而后再度闭麦。
陆语晴内心毫无波澜,手上的动作更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只是看着烽火营这般多的人,陆语晴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她一个人处理全部的藓症,怕是没个三五日处理不完。
想了想,她便问道:“你们这处有军医吗?有的话能不能帮我把他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