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杜欲江听见这话后神色微变,最后拱手应下。
旁人不知道,但柳安和杜欲江几人是知晓的,断头鬼往日因为野性难驯,差点抓伤魏娴虞。
当时魏娴虞并未发作,只是后来趁着断头鬼放松警惕的时候直接让人把断头鬼锁住,亲自操刀将断头鬼的爪子剪了个一干二净。
若是心理阴影,眼前这两个女人都让断头鬼发怵。
“太子待你有几分不同,你可知晓?”
离开帐篷之后,魏娴虞带着陆语晴往人少的地方去。
陆语晴也不怕魏娴虞对她不利,长公主的身份放在这里,她若要将自个儿怎么着,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回殿下,许是臣女将断头鬼、黑烟与竹叶青照顾的较好,太子殿下这才对臣女有几分优待。”
“往日在太子府将它们照顾的很好的人可不曾如你这般有胆子训斥太子。”魏娴虞勾唇,饶有兴味,“当然,本宫知道你本意并非训斥,而是提醒。”
陆语晴听得这话不知该如何借口,好在魏娴虞也没有让她开口的打算。
她只走在前头,一直将陆语晴领到没人的空地后才停下脚步,再度道:“东流其实很厌恶女人。”
“啊?”
陆语晴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魏娴虞话中的意思之后霎时觉得惊愕。
“可太子殿下分明出入秦楼楚馆,多次留恋。”许是因为太过震惊,所以这时候竟忘了身份,“早些时候还准备迎娶花魁佑月——”
“臣女失言,请殿下勿怪。”
魏娴虞并未觉得有什么。
毕竟这些年来魏东流为了不做太子,做下的事情几乎人厌狗憎。便是只是商贾之家的公子哥儿这般行事都会被戳脊梁骨,何况魏东流还是东晋储君?
难听的话多了去,陆语晴这几个形容词还算不得什么。
“无妨。”魏娴虞摆手,神色也略有无奈,“本宫长东流三岁,算是看着他长大。除了本宫之外,他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子这般亲近。”
“殿下许是不知,太子殿下曾多次想要臣女性命。”陆语晴只觉无奈,怎么一个个的都觉着他们关系匪浅?
“若是这般的亲近,臣女怕无福消受。”
“你倒是有趣的很。”魏娴虞轻笑出声,看向陆语晴的眼神总算多了几分兴味,“本宫倒是隐约知晓东流为何偏对你有几分不同。”
“他幼时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弟弟,只为了争宠和推他上太直之位。”
“此后又见证皇后行下诸多狠绝之事。”
“如今皇储只有本宫与东流两人,皇后功不可没。”
“你可知道皇后母家是哪一家?”魏娴虞神色古怪。
陆语晴心中微惊,脑中回忆着原身的记忆。半晌后才迟疑道:“臣女记得皇后娘娘也是将门之女,上头的兄长与父亲都是功臣。”
“没错。”魏娴虞摇头,似有叹息,“父皇那时因皇后母家强盛,担忧外戚专政,迟迟不愿立东流为储君。”
“为了将东流推上储君之位,她害了她的兄长,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如今却只能依靠轮椅度日。”
陆语晴霎时不知该说什么。
在她的观念里,后宫妃嫔依靠的大多都是朝堂之中的父兄权势。若家族一朝落难,后妃纵然再受宠爱也难逃帝王冷落。
所以,皇后缘何有这般胆子来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