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三小姐!”
陆语晴此番回到陆相府的时候,陆相府的下人们一个赛着一个的恭敬客气。个个儿的脑袋都垂的极低,生怕何处不对冒犯了陆语晴。
要知道上次陆倾言‘失手’伤到陆语晴之后,陆相一改常态的将陆倾言这个他最为宠爱的女儿送去跪了祠堂,上了家法,最后关入柴房,饿上了好几日!
若非最后大夫人哭诉,陆倾言发热晕了过去,今日也应当还要看陆语晴的脸色再决定放不放出来!
备受宠爱的嫡女陆倾言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这些下人?
——此时的陆相府,并无几人知晓陆语晴才是往后的‘嫡女’。
“小姐,相爷在院子里等着您的。”
来福快步迎了过来,这些时日大夫人母女没有少折腾,如果不是如今只有陆语晴能够救治陆宪臣,陆宪臣也绝不会这般。
此等事情若处理的一丁点儿不好,外头的风言风语就不会停止。
别说大夫人脸上无光,便是陆宪臣自个儿也得被人戳脊梁骨。
自然,若到了那般境地,陆语晴母女也少不了被人说三道四。可陆语晴的本事摆在这处,又受了皇帝三番两次的召见和夸奖,且和储君魏东流关系匪浅……
冲着这些,也无人会将陆语晴拉入嚼舌根的漩涡里头。
“我知道了。”
陆语晴此番倒是没有否认来福对她的称呼,她扫了眼四周,见昔日对她百般瞧不上的小厮丫鬟们都如此卑躬屈膝,不免觉得讽刺。
不过也是,这个朝代本就如此,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
她不会妄想改变这些,因为她有自知之明。
“何时将我母亲娶过门?”陆语晴来到陆宪臣的院子的时候,他正在躺在摇椅里面晒太阳,瞧着倒是惬意的很,丝毫没有为自己性命担忧的模样。
“还需要准备五日。”陆宪臣见陆语晴来了也没有别的举动,就这般瞧着她,倒也没有之前那般着急。
因为他知道,只要柳氏点了头,陆语晴就一定会救他。
如此模样让陆语晴觉得糟心的很,却又没法言说。
她看了陆宪臣半晌,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给你半个疗程的药。”
陆语晴的脸上带着戏谑,见陆宪臣神色略微僵硬的看着自己,才讥笑道:“毕竟被相爷诓骗过一次,总得留些后手。”
“这药前半个疗程的药材和后半个疗程的药材截然不同。”
“倘使陆相打着这半个疗程就将药方拿去用的念头——”
“到时候吃出人命,可别赖我身上。”
说着,陆语晴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随意的将药方放到了陆宪臣身侧那石桌上。见陆宪臣微微坐直身子,面色有些难看,陆语晴便再度嗤笑一声。
“凡事留一手,相信陆相在朝堂混迹多年,这个道理比我明白。”
话至此,陆宪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且不说他本就没有心思反悔,毕竟如今的陆语晴不是昔日的陆语晴,一再的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只会惹怒眼前这个瞧着年轻却心狠手辣的女子。
是了,在陆相府众人的眼中,陆语晴就是心狠手辣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