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的意思。”
皇帝悠悠开口,将怀中的小皇子哄得睡着之后才将他放入德妃的怀中,之后才看向两人。
他负手而立,面上的忧愁遮掩不住。
“这些年宫中一直没有新生儿,虽然朕未提及,心中却一直记挂着。”皇帝说着轻叹,“近年朕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没机会见见外面的太阳,有孕的宫妃也大多遭遇不幸。”
“若非德妃此前说服朕假死,恐怕你的皇弟也保不住。”
“朕寻了幕后黑手一年有余,却毫无头绪。”
说着,皇帝摇头,看着魏东流,道:“朕知晓你对太子之位不甘不愿,所以若你能查出此人,待到你皇弟再大几岁,朕就如你心意。”
魏东流不语,只沉默的看着皇帝。
他不做太子这事儿往年也没少和皇帝闹腾,但每一次都被皇帝打发走。此番皇帝这样说,他还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帝王之话,谁全信谁就是傻子。
“若是那人位高权重,或者家族势力不容小觑呢?”魏东流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若是那般,父皇又待如何?”
“这些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下这些事情的人不会是名不经传之人,父皇深谋远虑,当是比儿臣考虑的周全。”
“若是最后查出此人,儿臣应当如何去做?”
皇帝不语,只盯着魏东流看了半晌。
“皇上。”
德妃的声音倏儿传来,带着一股子病气。
看样子她的假死保住性命,却还是伤了身子。
“臣妾能修家书,让长兄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德妃是个有脾气的,这么一年多不见天日,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的拖着,心中越发憋火,“此人害了臣妾与您的孩子多次,又将臣妾害成如今模样——”
“臣妾便是死,也没法瞑目!”
德妃的温婉形象此时荡然无存,但皇帝眼中却都是心疼。
魏东流只觉着惊奇,皇帝一贯不会流连美色,也向来厌恶男子沉迷女色。若非如此,魏东流之前也不会成日的去青楼听曲儿。
“放心,朕会给咱们的孩子,给你一个公道。”皇帝说的信誓旦旦,陆语晴却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出。
皇室或许能有真情,但这个人绝不会是皇帝。
听德妃方才那意思,她的家族势力也不小,否则刚才也不会是‘说服长兄助魏东流一臂之力’。
也对,能被皇帝如此看重的,怎么可能是个平平无奇、空有美貌和好性格的女子?
陆语晴如何想的魏东流不知道,倒是魏东流觉着德妃越看越眼熟。
半晌后,其眸光出现一分了然。
德妃,像极了早逝的先皇后。
“陆语晴,二皇子自昨日起便哭闹不止,脸色发青,仿佛喘不过来气,你且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听皇帝忽然点自己的名,陆语晴只觉得好笑。这都过了半晌,可算是想起来还有个孩子的情况不太正常了。
“是。”
她轻声应着,走到德妃身侧,伸手摸了摸小皇子的脑袋,再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