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陆语晴盘下来的宅子并不大，所以药房也只穿过一条小道就近在眼前。

浓浓的药味儿飘入人的鼻间，让人觉着苦涩之余也感到神清气爽。

“这是提神香。”陆语晴也觉着味道有些大了，所以开口解释，“现在还未做好，等做好之后味道会好闻很多。”

“我还准备弄些花香味儿的出来。”

魏东流只觉得惊奇，这提神香还能弄出各种味道的？往日里头魏东流用的提神香都是香烛的味道，短时间内确实提神，但时间一长就会觉得头疼眼花。

也就皇家特供的‘凝神香’会好一些。

“成品出来后往太子府送一批。”魏东流语气平静，压根儿没想过陆语晴会拒绝，“孤回头让人给你结账。”

“好勒！”

陆语晴一听‘结账’两个字就眉开眼笑。

原因无他，只因为魏东流一贯出手大方，既然说了结账，那么同样的一批提神香获利就会极为客观，会翻不知道多少倍！

——全看魏东流心情如何。

“这就是陆倾言送过来的贺礼。”陆语晴站在桌案前，上头摆着陆倾言带过来的那木盒。她抬手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也有些诧异，“雪莲？”

一听这话，魏东流也凑了过来。

木盒里头装着的是一朵品相极好的雪莲，虽有些干瘪，但整体完好，根茎完整，若放在市面上价格不会低。

也可说是有价无市。

“倒是下了血本。”魏东流略一挑眉，对陆倾言的‘大手笔’也有些震惊，“孤记得陆相府原大夫人的嫁妆里头就有一株天山雪莲。”

“殿下那时年幼，竟也知道？”

这时候换了陆语晴觉得惊讶了。

魏东流比她大不了多少，陆倾言的母亲嫁给陆宪臣的时候魏东流怕是还没出生。

“昔日先皇后中了‘七日醉’名垂一线，父皇动过这个念头。”魏东流听陆语晴询问也耐心解释，说起了那段往事，“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派人去陆相府，先皇后就撑不住了。”

“或许不是撑不住。”

陆语晴喃喃的说着。

若是从前，陆语晴一定会同情先皇后，可自打前段时间她‘灵魂出窍’了好几日，走遍了宫中各个角落，听见了不少宫廷秘闻，她就不这样觉得了。

就如同如今的皇后，似乎也并非十恶不赦，而是另有苦衷。

微荷嬷嬷提及皇后幼子之时，皇后面上的崩溃与痛恨，不似作伪。

可那事儿陆语晴现在没法和魏东流说。

一则没有任何证据，二则说了也无用。

魏东流和皇后之间的嫌隙不是一日两日，而是几十年。且陆语晴如今只是太子府的府医，她管这么多……

不合适。

“什么？”

魏东流没有听清楚陆语晴的话。

她的声音实在太小。

“没什么。”陆语晴笑着，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是说陆倾言还真是舍得在这么一株雪莲身上动手脚，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