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在沈清晓这里多次吃亏,早就忍不住了。
她冲过去,伸手指着沈清晓。
“沈清晓!我告诉你!这武安侯府和你已经没一文钱关系了!”
“你最好现在就带着你的鬼东西滚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沈清晓一身素服,就这么站在火盆旁。
纸灰飞扬之间,她单薄的身影却被勾勒得愈加坚毅。
她看着沈家大房三个人丑恶的嘴脸,心里只觉得恶心。
她今天就要把这三人彻底赶出武安侯府!
就在沈洪德一家三口要围住沈清晓时,门房的人慌乱无措地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门口……”
徐氏不耐烦地怒声道:
“闭嘴!门口不就是那些晦气的东西吗?还通报什么?都给我全拆了!扔掉!”
正当她要摆起女主人的架子继续训话时,那门房的小厮急声道:
“夫人!不是的!是棺材!有口棺材把咱们侯府的大门给封住了!”
徐氏吓得差点跌坐在地。
“什么?棺材?”
这时候,又有小厮急匆匆跑来。
“老爷!夫人!大少爷!出事了!”
“门口来了好多人!说要讨债!不然就空棺材来,带了人走!”
“讨债”两个字让沈洪德瞬间变了脸。
这会儿沈洪德也没心思管家里这些乱象了,他急忙往门口跑。
徐氏也觉得不对劲,追了上去。
此时,沈清晓看了眼周文。
“安排妥当了?”
站在沈清晓身边的周文说道:
“小姐放心,找的都是我早先年在道上认识的熟人,手段凶狠,为人靠谱。”
沈清晓点点头,唇畔浮着一抹讽笑。
“既如此,我们走吧,去瞧瞧。”
等沈清晓到门口的时候,外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棺材将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两排凶神恶煞的大汉围着棺材而坐。
“这欠条写得清清楚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样的架势出现在武安侯府的门口,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周围一圈人都指指点点。
“今天武安侯府怎么回事啊?又是挂白又是棺材?”
“挂白我知道,今天是武安侯夫妇的忌日,可怎么门口又闹这出?”
“到底是谁欠了债?真是缺德!”
“可不是嘛!让武安侯夫妇在天之灵也不得安生!”
……
内外夹击,躲在半扇门后的沈洪德实在顶不住了,哭丧着脸和徐氏交了底。
徐氏看到那张欠条上足足有上万两。
她气得七窍生烟,揪着沈洪德就要打。
沈洪德情急之下,连忙撇清关系。
“你打我做什么?你想想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沈清晓的算计!我也是被她坑了啊!”
徐氏眼神一动。
要是以前,她肯定一个字都不相信。
毕竟沈清晓就是个乡下村姑,哪有这么多心眼和手段?
可现在,几次吃亏后,她知道,一定是沈清晓在捣鬼!
此时,走过来的沈清晓正好听见了沈洪德的狡辩。
她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还是在门口站定。
尽管白衣加身,可自有一番清冷艳绝的气势,让人移不开眼。
她抬高了嗓音,冲沈洪德说道:
“大伯,人家连欠条都打出来了,白纸黑字,上头那是你的手印和字迹。”
沈清晓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中气,周围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沈洪德脸涨得通红,脱口狡辩道:
“你!那分明是我在……”
想到利害关系,沈洪德愣是憋住了“牢里”两个字。
沈清晓语气一转,掩面哽咽道:
“大伯,若没有这手印,我就能和以前一样,帮你顶了罪名。”
“可你怎么都认了啊?我该怎么帮你呀?”
顿时,周围一片哗然。
“原来是沈家大老爷欠的债!居然还指望侯爷的嫡女帮他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