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多谢你了,你明知我是逃出去的,还帮我解了围。”
赫连弈屏退了旁人,轻笑道:
“如今你可是我的福星,救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沈清晓抬眸,认真地说道:
“祭祀这样搪塞的话,你也信?”
她甚至觉得自己和福星不仅沾不上边,还很是倒霉。
说着,沈清晓看向了赫连弈。
虽然赫连弈以青玉面具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但双眼还是能看出他的不以为意。
沈清晓看得出来,赫连弈根本没有相信之前祭祀说的那番话。
也是,毕竟赫连弈只是有些病弱而已,他的心思比常人还要细致。
于是沈清晓也不费劲说了,撇着嘴角随意坐在了院子里一处石凳上。
天缓缓变亮,她眼底敛起的凉意却依然让她心口发凉。
赫连弈懒洋洋地走到树下,将一件披风丢给了沈清晓。
“如今已经是初秋了,早上凉,披上吧。”
沈清晓感觉到凉意,接过了披风。
此时,已经是天光漏出一点亮意的时候,天际的鱼肚白不明不暗,恰到好处。
沈清晓披上披风,皱眉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门婚事对你没有任何用处。”
赫连弈苦笑了一声。
“这场婚事原本就有人推波助澜。”
“只不过我没有意见,横竖我身边这个位置是谁都可以。”
“如果是你沈清晓的话,起码不会那么乏味。”
听着赫连弈这样的话,沈清晓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皱眉说道:
“你的病……究竟有没有好转?为什么寒气还凝结在指尖?”
赫连弈错愕地看着沈清晓,眼底带着惊喜。
“原来你还懂医术?”
沈清晓掩饰地说道:
“懂一些而已。”
能看出他指尖的问题,这何止是一般大夫的水准?
赫连弈之前也调查过沈清晓,早就查到沈清晓懂医术,在北周都城还有一家妙春堂。
他以为,不过是当初有箫夜护着,她才能凭着一点医术在都城站立脚跟。
没想到,这样一句话就让他再次刮目相看。
这个女人他没有看错,沈清晓绝对不是箫夜费力营造出的寻常乡下女子。
他眼底浮动着欣赏的眸色,很快,卷起衣袖,垂眸道:
“这一次在寒池待得时间的确短了些。”
沈清晓看到他手臂中间的紫痕,脸色一凝。
“这……赫连弈,你的病情根本就没有好转!”
“你为什么不告诉君上?这样擅自改药,你的寒毒会侵入肺腑的更快!”
赫连弈无所谓地放下了衣袖,说道:
“横竖就那么一些日子,怎么过都是过,一直呆在寒池反而让我受不住。”
说着,他抬眸看向沈清晓,一双眸子清朗,带着认真。
“倒是你,就当是还我一个人情,在我身边再待些时候,就算帮我挡些麻烦了。”
“你也能看得出,这时间不会太长,到时候我会恢复你的自由身。”
沈清晓拧紧了眉。
“赫连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