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一头雾水地抬起头,看着那双红通通的杏眼,心里堵得慌。
“那人是谁啊?”云笙被他盯得没了底气,连带着声音都跟着弱了几分。
也是,他们不过是普通朋友,她哪有资格质问君宴这样的问题。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要不然就算了?
小公主不断地在心里为君宴开解,忽而耳边传来一阵揶揄的浅笑。
她一脸茫然地眨巴着眼,不懂君宴这是什么意思。
“是砚山,他从小与我相依为伴,虽是手下却同手足一般,儿时被打,我们都是互相帮着对方擦伤口。”
“被打?”云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她急忙拉起君宴的手看了好几圈。
“你小时候很调皮吗?”她不解地皱起眉头。
君宴轻笑一声收回手,“没什么,都过去了。”
“胡说,分明就是陛下不喜欢王爷,害怕王爷夺了他的皇位,故意让人欺负您!”房门忽然打开,砚山露出半个脑袋,趴在门边生气地说道。
“漠北皇打阿宴?”云笙扭头用眼神询问君宴是不是真的。
君宴不高兴的蹙着眉,他用力的端起一杯茶,手隐隐发颤引得杯中茶水一摇一晃,仿佛随时都会洒出来。
“打算得了什么,王爷小时候生病,陛下故意挡着太医不给医治,看着他烧的到处打滚,还拦着连伺候的人都不派一个——”
“啪!”
只见方才还在君宴双指之间的瓷杯直直朝门的方向飞了出去,砚山一个侧身翻,反手稳稳接住茶畅快的饮下,随即做了个封嘴的手势,默默将门关上。
“阿宴,你该不会是漠北皇在宫外捡的吧?”云笙自小是被宠着长大的,她知道皇家父子情薄,自己是难得的幸运,可再如何感情不好,也未见哪个做父亲的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她现在好像能明白那日在醉仙楼听见的话了。
难怪君宴会暗暗筹划谋杀漠北皇,方才听砚山的语气,诸如此类的事情,恐怕漠北皇没有少做,他简直不配做阿衍的父皇。
“阿宴,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人手就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云笙真诚地说道,心里对君宴的怜惜之情又多了一分。
以前外边人都传:漠北皇因嫡子克母,害死他原配发妻,所以十分讨厌这个儿子,可如今听了这些话,云笙却不敢这般粗浅地想这件事。
但凡漠北皇对发妻还有点情分,即使再怨,也不该这样伤害发妻唯一的孩子,这毕竟也是他的血脉啊,他怎么忍心呢?
都道是爱屋及乌,可漠北皇对待阿宴的做法,就好像对待仇人一般,不说父子情,恐怕若不是怕被天下人冠上一个“狠心”的头衔,早就对阿宴下手了。
君宴那对细长的睫毛不自然地闪了闪,“即使我将来要造反,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吗?”
话说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他真是昏头了,这事跟云笙说什么,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懂这里边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