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道：“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以前婉妃也没少做错事，陛下惩罚归惩罚，怎的这次狠心降了她的位份不说，就连四公主也——”

后宫女子所有的一切都依赖于皇帝，若非犯下大错，一般不会动位份及封号，一旦动了便相当于昭告天下，此人犯了大错惹恼陛下，往后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云笙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热气拂面为细长的睫毛盖上一层水雾薄纱。

“傻子，那是父皇在保护她们。”

云笙自嘲地笑了笑，“替我出气是真，保护她们也是真。”

“明降暗护？”如意疑惑地皱着眉，“公主，请恕奴婢愚笨。”

云笙喝了一口茶，徐徐道：“昨日四皇姐突然入宫向我推荐萧北风做驸马，你真当父皇年纪大了不知晓？萧家就是个火药炮，何时炸，谁都不知，父皇这是在提醒婉妃母女，不要与萧家牵扯，以免将苏家拖至万劫不复之地。”

如意气得小脸鼓地跟河豚一般，“陛下也真是，她们这样欺负您，陛下居然还护着她们，明明您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嘛。”

“你别忘了，父皇的身上可有一半苏家的血，有太后在，免不了得给几分颜面，只不过她们若是仗着荣宠不知悔改，即使是亲生骨肉，到了一定地步，父皇也只能狠下心来。”

听完解释，如意才放下心来，“婉妃母女那脾气，估计陛下此次是白费心思咯。”

云笙勾了勾唇，忽然想起一事：“把之前写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拿些去寺庙烧了，就说是给太后祈福的，务必要让满宫的人都知道。”

如意暗暗偷笑，她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抄写好的经文感慨道：“平日里皇后娘娘让您罚抄的经文可算是没有白费。”

“做戏嘛，自然得有头有尾，若不然被人抓住了把柄，岂不白费了母后的一番教导。”

……

贤德宫。

“滚，都给本宫滚！”

苏婉儿一回到宫殿便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怒火，将大殿内的一应贵重摆设全都摔了一个遍，伺候的宫人们瑟瑟发抖地跪在一旁，无人敢上前。

云浅犹豫地抿着唇，看着发狂的母妃忍不住说道：“母妃，您别生气了，一会儿传到父皇耳朵里，您又该倒霉了。”

苏婉儿看向小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方才我同你姐姐挨训，你为何不说话？”

云浅怯怯地低着头走上前，“母妃，九妹妹说得也没错啊，本来就是您和四姐在欺负她。”

“你——”

苏婉儿指着女儿，难受地捂住胸口大喘气，“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什么妹妹，本宫何时给你生过妹妹，只有我同你姐姐才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云浅揖手道来：“可父皇说过，兄弟姐妹应当恭友互爱，您如果不在皇祖母面前挑拨是非，说九妹妹的坏话，父皇也不会降了您的位份啊。”

云浅扯着苏婉儿的袖子，“母妃，咱们以后不要做坏事了好不好？这样是不对的，父皇会生气。”

“你，你！”苏婉儿双眼一闭，整个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