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故作神秘地沉了一声道:“今一早,天便发冷,到了午后只怕更甚,晚上的宫宴,怕是难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笙紧张地抿着唇道。
“公主您想啊,平日里那凉王殿下的身子便跟琉璃杯般弱不禁风的,吓唬不得,刺激不得,今夜这天必定冰冷刺骨,他万一冻坏了又犯病了该如何?”
云笙越想越不安,她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说来也不怪她,实在是君宴的病况太过诡异,健康的时候表面与常人无疑,可一旦犯病,那身子骨连个八十岁的老爷子都比不过。
“公主这是怎么了?”
群青带着人从殿外袅袅走来,她恭敬的福身,“奴婢群青见过公主殿下,祝公主事事如意,吉祥安康。”
云笙笑盈盈地回了一礼将群青扶起,“好姐姐,你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
今晚是三十,按照宫里的规矩,母后需要带领后宫嫔妃们准备晚上的宫宴,群青作为贴身侍女,自然免不了要忙活。
“娘娘说了,午后恐怕没时间来看您,特让奴婢将新年的礼物给送来。”群青拉着云笙的手往里走,她指着身后的十几个箱子道:“这些都是娘娘额外赏的。”
“还是母后疼我。”云笙开心地笑道。
就在这时,金德喜也带着人走来,送的箱子比起群青只多不少,东西并未到云笙面前,而是让如意领去清点便走了。
除此之外,各宫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一个两个都赶来给云笙送礼,其实过年的东西几天前各宫就已经送过了,这次又送,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意将所有的礼品一一收纳整理成册,“回公主,这次各宫娘娘不知怎的,咱们光银子就收了将近四十万两,其中一半是皇上送的,十万两是娘娘给的,剩下的便是各宫的。”
云笙听着笑出声,“我就说咱们不愁没银子花,这不就来了吗?许是父皇听闻了边疆一事,怕我手头拮据吧。”
“皇上待公主真好,只是不知为何,此番婉妃也送了五万两银子来,是众妃中最多的,可奴婢听说,前阵子她为了给四公主打点,费了不少银子,怎么还这么大方啊。”
满宫都知道,婉妃和公主不合,上次差点没在寿安宫掐起来,这回倒好,给仇人送银子,出手便是五万两,婉妃估计都快呕吐血了吧?
“她这是想要祈求父皇原谅,所以才跟我示好呢。”
云笙抵着下巴仔细一想,再次道:“把各宫嫔妃送来的贵重之物全包起来,一会儿订了册子给上阳宫金公公送去,这么烫手的银子,我可不能留。”
“这些年里,嫔妃们为了得到陛下青睐,没少讨好您,以前陛下也都是让您收下,为何这次——”
“因为……”云笙低头轻笑。
因为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年纪到了,即使她不愿意,也势必会被卷入到权力的斗争中,受宠的公主,可比无能的皇子要金贵的多。
“如意,若父皇不收东西,你就带回来,届时全送库房里锁起来,多安排几个人守着,务必确保东西无恙。”
“公主放心,奴婢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