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握住皇后的手,十分惭愧:“对不起啊母后,是女儿让您为难了。”
她知道母后的打算,只要她嫁给沈念卿或宋清染其中一人,便无需让七姐姐嫁过去,将来太子哥哥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人会出问题。
可她……
感情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这件事上,云笙承认是她自私了。
皇后捧着女儿的脸,“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只要你过得幸福,让母后做什么都愿意。”
“我知道你与平阳自幼关系亲厚,母后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就看她的造化了,只是你啊——”
云笙低头抿了抿唇,“女儿若嫁给君宴,恐怕将来不能孝顺母后了,不过您放心,只要女儿还活着一天,便会帮助太子哥哥顺利登上皇位。”
自从那次被母后点醒后,有些事情云笙已经想通了。
她嫁给君宴,看似是盘死局,可谁又能保证,不能反败为胜呢?
若君宴能够在漠北站稳脚跟,对于太子哥哥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只是这条路远比嫁给沈念卿或宋清染要难得多。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今日让你来就是给你通个气,以后的日子,就看你的造化,我会让你父皇多留君宴一段时间,千万别让母后失望。”
最后这句,是皇后让女儿转告君宴的话。
“女儿记住了。”
得到皇后认可,云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心里多了一份沉重。
两国联姻不是小事,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大,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不过好在,她还有支持自己的父皇母后。
与此同时,贤德宫。
自从婉嫔被禁足之后,宫里伺候的人也缩减了大半,曾经风光正盛的宫殿,如今连打扫的宫人都嫌晦气。
云浅来到宫殿门口,望着头顶布满蜘蛛网的牌匾,心头一酸。
一段时日不见,再次回来,恍如隔世。
“公主。”
看守的侍卫们早已接到命令,恭敬地推开门给云浅让路。
云浅给桃酥使了个眼色,“你们在此候着,我自己进去就行。”
“这——”
侍卫们犹豫不定。
桃酥往侍卫队长手里塞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各位大人这些天守在这儿也辛苦了,不如下去喝杯茶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几番眼神商量后,默不作声地退到一旁。
“桃酥,你也留下。”
云浅深吸了一口气,提着裙角走进荒凉的大殿。
殿内,寂静无声,四周没有一人,如果不是随风飘出的苦药味,几乎感觉不到人气。
云浅紧张的抿着唇,心慌慌的往寝殿深处看去,小声唤道:“母妃?”
“母妃你醒了吗?”云浅加快了脚步。
走进寝殿内部,曾经富丽堂皇的宫殿,所有的金贵摆件全部消失不见,只有零星几个点缀的瓷瓶摆着,却没有一束花来配,素的堪比冷宫。
窗前的小桌子,上好金丝楠木凭几也换成了普通的红木,母妃最喜欢的汝窑变成了普通的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