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茗兮一声轻笑：“坏事做多了，倒是求着神佛保佑自己。”

“唉……”

芙蕖一声轻叹：“相爷带着姨娘去照顾嫣然小姐，夫人进宫照顾皇后娘娘，如今怕是只有小姐您还记得老夫人。”

洛茗兮脸上一丝苦笑：“从小是祖母一直照顾我我才能平安长大，不论如何我都要孝顺的。”

“小姐说的是，老夫人也时常念叨您，奴婢前几日还说要不要跟您送个消息，老夫人说您现在身份不比从前，不能去打扰您。”

洛茗兮眼眶有些红，她拉着芙蕖的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让你和芙蓉照顾祖母，我不能时常在祖母身边尽孝，唯有你们在这里我才安心些。”

“小姐放心，奴婢和芙蓉一定会好好照顾老夫人的。”

话音刚落，芙蓉从屋子里出来：“小姐，老夫人醒了。”

洛茗兮连忙起身：“芙蓉，你帮青荷把我带来的补品规整一下。”

“是。”

说着，洛茗兮已经挑帘进门，屋子里收拾的很是干净清爽，但仍旧难掩一股浓浓的药味。

“是茗儿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茗兮觉得洛老夫人的声音又苍老了许多。

她连忙快走几步：“祖母，是孙女回来了。”

老夫人靠坐在床上，看到洛茗兮时，眼神一亮：“果然是我的茗儿，快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祖母，孙女回来多日一直未来看您，您千万别生孙女的气。”

“傻丫头，祖母知道你如今事情多又忙，怎能怪你？”

洛老夫人伸手摸着洛茗兮的脸：“长大了，更好看了。”

说着，老夫人动了动神色：“听说……你和西川认了亲？”

“是，从未想过自己是西川皇室的人，也从未想过母亲的身份是那般高贵。”

“我从前就知你母亲不是一般身份，可她藏的好，我竟是也没发现。”

提到莫宛瑶，洛老夫人的脸上略过一丝难过：“当年怪我疏忽，不然你母亲也不会……”

洛茗兮神色一凛：“祖母说什么？我娘亲不是生病过世的吗？”

“是生病，可我后来想着总觉得好像又没有那么简单。”

“这是为何？”

洛老夫人摇头：“若说是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觉得有些蹊跷，你母亲过世之前特意与我说过，她说可以保相府一世安稳，但有个条件，就是如果哪日她若不在了，求我务必护佑你长大。”

洛茗兮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她震惊的看着洛老夫人：“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母亲早早预料到自己要身遭不测？”

“或许也是她感到自己身体不行了也未可知，只是当年洛家亦是风雨飘摇，婵玉的母亲你也知道，孟家当时有权有势，所以你父亲更顾及孟氏，对你母亲……有些冷落，而我当时也只顾着洛家，并未对你母亲的话有什么异议。”

洛茗兮这话听得明白，什么冷落，洛相自打娶了她母亲过门，当初是碍着先皇施压给了平妻，可却从未对她有个一丝一毫的疼爱。

就算是曾经洛相很喜欢莫宛瑶，可娶回来没多久便不再搭理了，莫宛瑶生下洛茗兮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在洛家也不受待见，直到过世，洛相都不曾对她有过好脸。

后来洛茗兮才知道原因，因为莫宛瑶和先皇相爱，可当时的太后坚决不同意莫宛瑶入宫，后来便娶了元启儒的母亲，也就是柳氏为皇后。

当年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洛茗兮无从查起，但是她娘确实是个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