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清见着施施然走进了的清丽姑娘,脸上露出恭敬的笑意,问说:“不知大夫如何称呼?”
“既只是来治病的,就叫我一声大夫便是。”那蓝衣女子走到明朝清跟前,将挂在肩头的药箱取下,那处腕枕,微微躬身请安行礼,都不等明朝清在说话,就坐到她的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明朝清将手放到上面,她要开始诊脉了,整个人透着浓浓的清冷姿态。
挨着明朝清站着的阮修然翻了个白眼,觉得跟前的女子故弄玄虚,颇为不客气的开口,“清高个什么劲头,对自个医术怎么没信心,家门都不敢自报。”
“小女姓孙单字一个馥。”孙馥就垂眸说,“我见夫人不是本地人,大约是专门来这头四面不认的地方诊治,即便后面相信小女的本事,也应该是医药单子为准,亦或者重金请小女过门再行诊治。”
说着。
孙馥顿了顿,扫了眼阮修然,“这位小公子不出去吗?”
“不出去,不出去。”阮修然说。
“姑娘好眼力。”明朝清拍了下和人嘴上不客气的人说,“这位随行的是我的家弟。”说罢明朝清狠狠扫了一眼阮修然,“家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规矩的,还不给孙大夫赔罪。”
阮修然哼了一声,表示不可能。
明朝清内心着实翻了个大白眼,“你去外面守着。”
“我也要听。”阮修然说。
“你耳朵不是好的很吗,站到屏风外头去也能听到。”明朝清恨不得踹阮修然一脚,压低声音狠狠道,“你不要逼我在大夫跟前打你一顿好的。”
阮修然眯眼,明朝清藏在桌案下的手狠狠掐了下他的腿。
阮修然直接嗷了一嗓子,明朝清说:“出去,不然收拾你了。”
阮修然被明朝清的话成功的威胁,瘪嘴了下朝着外面去。
见人走了,明朝清见着给她把脉的人就说:“我是专程来找姑娘的。”
孙馥说:“姑娘身子骨很好,就是最近有些劳累了,好生歇息即可,您若是没有子嗣,小女的意思是,不若给您夫君看看。”
说着,孙馥目光淡淡的望着明朝清,“或许是您夫君素日不检点,自己糟践坏了身子,这世道对女子不公,一旦不能有孕,都是女子的缘故,实则都是对半开的。”
“不是,我夫君挺好的。”明朝清就说。
孙馥眨眨眼,“所以夫人是来备孕的?您身子骨很好的,房事勤勉些肯定是能有孕的。”
明朝清摆摆手,“不是不是。”
孙馥不明了,“夫人有什么可以同我直接说的,我是医者,都是一视同仁的,你放心,不论什么,我都不会告诉外面的人。”
说着,孙馥便是摊开了笔墨,明朝清就见孙馥写下一排字。
——夫人是被掳来的,可需要帮衬?
明朝清一把握住孙馥的手,“不是的。”她此前还知道怎么说比较好,见着她淡漠疏离的,眼下却是笃定这是他热心肠的姑娘,“我是想问问,你可对三年前的皇陵案有印象?”
孙馥听着这句话当即就说:“夫人是来做什么?三年的皇陵案这头谁不知道呢,这里算是离着皇陵附近最近的镇子了。”
孙馥说着已经将手收了回来,“您若是要问什么三年的医馆的东西,您倒是问错人了,我才来这里挂牌坐诊不久的。”
明朝清说:“我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什么,背后的人害的你家破人亡,我希望你能站出来做一个人证,眼下太子殿下已经醒来,人证也慢慢的找了出来,我听闻你曾经救治过皇陵受伤的工人,所以你知道很多事情对不对?”
“我若是真的知道很多事情,夫人以为,我还能活着吗?”孙馥就说。
明朝清便道:“因为你是姑娘,当时年岁又不大,又是瞧瞧的帮着他们治病,因此你逃过了追杀,只是你的父母,我知道你会这样做,是因为看着你父母有样学样,你现在这幅模样,就是恨透了自己的善良。”
孙馥直接站了起来,“夫人说的我一句都不懂,夫人若不是来治病的就请离开吧。”
明朝清只是说:“我知道你现在是无法相信我的,也对,换成是我,经历过你经历过的事情,也是无法相信任何人的,只是我听闻医者仁心,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的话。”
明朝清也跟着起身,“我时间紧迫,不能和你说的太多,我是镇国公府的大姑娘,此前太子殿下两次来过这里,就是为了翻案找证据,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不信,只是现在背后的人已经开始杀证人了,你参与了进来,要么死,要么帮我们,对不住,你的眼前就只有这两条路。”
说罢,明朝清朝着外面去,“此前死的那个乞丐,孙姑娘可是认识?”
孙馥放在膝头的手慢慢捏紧了起来,只是面上依旧是适才那般清清冷冷的模样。
明朝清脚步一顿,“所以,你很可能也被监视起来了,你呆在这里,我想就是在等一个机会,只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满足你所有的试探,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明朝清说着,“外面那个是我的侍卫,我把他留下来护着你,你想通了,就跟着来京城,到了京城,你自然知道我没有骗你。”
明朝清走了出去,见着跟着出来的阮修然,“我要护着你是要有点代价的,作为报酬,你就把她给我看好了。”
阮修然不愿意,“我要见我姐姐。”
“晚点再说,你现在回去,你姐姐也不在。”明朝清抬手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都多大了,离开你姐姐一会就要死要活的。”
“不是,我要见我姐姐,见姐姐才是最重要的。”阮修然完全不配合,“皇陵案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是记不得,可是北地急的很呢,要是没对,就是开刀呢,万一那才睡醒的太子殿下就要搞了大的,出来,出来杀鸡儆猴呢!”
阮修然拉着明朝清一顿猛烈摇晃,“你现在是襄王世子妃。到底也是镇国公府的人,我家有事,你家也跑不掉!所以,我们先自保好不好?”
明朝清被摇的脑子生疼,“都在这条大船上,都是一家人,修然,你都知道你北地可能出事了,那么,现在把这个人证保护人就是最妥帖的,这个人救治了很多的劳工,她必然是很清楚当年内部的某些情况的。”
明朝清说:“我们都是这皇陵案的牺牲,你反正回去也没事做,抱起有谁认识我就走远了,所以,你就在这里候着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阮修然不情不愿,“我要见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