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清被砸到地上的东西吓得心口扑通扑通跳,她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深深的知道镇国公府的生死很大的缘故,就是在这位皇帝的一念之间,只要他的一句话,镇国公府就能迎来生机,用力,他的一句话,就能让镇国公府全部倾覆无存。
说来惭愧也非常的丢人,这还是明朝清第一次见大宜的陛下,她抬眸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就见着身着华服的李况修怒的胡须都能发卷了,手里抓着一堆折子,朝着地上砸。
边上李正诏正静静的站着,感觉到她的余光过去,轻轻的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乖巧一点。
李正诏是个非常好的长辈,明朝清见此,默默的朝着李星弦的背后躲避天子的怒火。
李况修暴怒的声音震的房梁都在颤抖。
“你们都给我做了什么!穆睨,你们不知道穆睨是谁吗,我现在告诉你们,那货是程国的三皇子,是程帝心尖尖的宝贝儿子,他怎么来大宜了,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隐瞒不报!”
李况修气得头疼,一嗓子吼完毕直接瘫坐在龙椅,气得摸了几把脸,目光落到李正诏脸上,“你,是不是你纵容这些小东西的!”
皇室的北镇抚司看似是天子直接管辖,实则历代的襄王都是可以随意调动的,就是为了让每一个大宜皇帝,都能将京城的每日发生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
李正诏小声回话,“臣的确不知这件事。”
“你放屁,你少给我放屁,你会不知道,这京城什么是你李正诏不知道的!”李况修指着李正诏吗,“你真当我不敢把你丢到昭狱去玩吗!”
见着父亲挨骂,李澹薇瘪嘴憋笑,李星弦瞪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澹薇一眼。
“李澹薇,你笑什么,怎么,你是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李况修抓着两只朱砂笔朝着李澹薇砸过去。
李澹薇歪过脑袋躲开,见着李澹薇还敢躲开,李况修拍桌子,“我是不是这些年对你小子太好了,李正诏你看看,你这儿子怎么样的!”
李正诏瞪了李澹薇一眼,同李况修说,“他是养在宫里的,此前臣就说了,这小子要是不听话就使劲揍,是陛下自个说的,男子汉就是要好动些的好。”
李况修不可思议看李正诏。
李正诏撇过目光,去看儿子,“李澹薇,还不把你知道的都说了,是要我亲自把你丢到祠堂去收拾吗。”
李澹薇对与父亲是有些畏惧的,李况修对他很纵容,李正诏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说教他的机会的,这父亲要揍他,李况修敢阻拦,那是一起一视同仁的打。
李澹薇拱手,“陛下明鉴,我苏醒就外面了,哪里会知道京城的事情,至于穆睨的事情,我发誓,我给您发毒誓,我知道最多三天,不能再多了。”
“我信你小子的话!”李况修骂他,“你对着我嘴里能有实话吗?”
李澹薇说:“我要骗陛下,我死父亲。”
李正诏:……
李况修目光落到李星弦脸上,“太子,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给我说的?”
自打这儿子出去成婚了,简之是越发的叛逆起来,以前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如今的是他说什么他这个一国之君就必须马上去做事,不按照他的意思办事,他立刻就出去捅破天。
李星弦嗯了一声,“是我的意思。”
李况修正要发火,倒是是当了小半辈子皇帝的人,“不对,你怎么可能知道穆睨,前线的没有派人去。”
李况修的目光落到躲在李星弦背后的人身上,“明朝清,是不是你干的!”
明朝清被李况修吼的一个激灵,“陛下……”
“你不要吓着她了!她胆子小!”李星弦护着明朝清说,“我早就知道穆睨在皇城,只是这件事闹到明面来不好收场,穆睨来大宜不过是躲藏,为后面回程再次夺嫡养精蓄锐,我不过同他做了点小生意,他需要我在这里给他做靠山,我需要他在这里的某些势力。”
“明朝清,我在问你话,你都不说点什么吗?”李况修问躲在李星弦背后的人,“你说就是了,我要知道经过,现在把你们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保你们。”
明朝清就说:“我四个月前就知道穆睨来京城了。”
“多久?四个月?”李况修被明朝清这句话弄的直接站了起来,“四个月前面来的,那,那穆睨岂不是在京城都呆了不止四个月了?”
李正诏见着李况修打过来的目光,“这个确实是我的过失。”他是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明朝清赶忙就说:“这件事你们查不到的,听方楼是什么地方你们都清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个人进来太容易了,且穆睨很聪明,除开私宅和听方楼哪里都不会去的,深居简出的,你们找不到他也是正常的,再则他有给自己安排的新的身份,在外面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心腹在帮他处置。”
明朝清顿了顿,“我其实也没有和他来往多少,不过是银钱罢了。”
“什么银钱?”李况修眯眼,“你和他玩钱?”
“不是,是借给他官道,让他把自己的钱运走,官道这些年被官员们拿来运送自己的东西,已经是人人都知道的,只是陛下不想处置罢了,刚刚好,我家的有些在前线是有专门的路不需要盘查的,因此就让穆睨顺风了一段路,收他点好处。”
明朝清说着笑了笑,“陛下看着我做什么,至于穆睨去前面,的确是我求他去的,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皇陵案的事情,不排除有证人讨去了程国,亦或者现在有人和程国那头的权贵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交易也不可知,而且穆睨还能接着出去这一路,把要杀他的人都清楚赶出,是双赢的。”
明朝清说着,就顿了顿,“若是陛下担忧,那么就把他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