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朝漪离开,酥饼上前回话,“大姑娘,李世子收下咱们送去的官位空缺册子了。”
她昨个半夜就去襄亲王府门口蹲着了,就怕李澹薇提前回来,没有把信第一时间送过去。
明朝清弄针线,那百步飞剑的眼神愣是穿不上那针孔,整个人越发毛躁,依旧耐着火气,“蔡归正呢?”
“蔡归正?”酥饼想想,恍然道:“您是说那位蔡先生吗,自然是跟着世子爷一道回来了,世子爷还当着奴婢面问蔡先生有没有想要的职位。”
“他这也太不会来事了……”明朝清着实好笑,“读书人都酸腐清高,他简直是……罢了,随他去吧。”
酥饼声音底了不少,“您让杀的那几人,咱们的暗卫都做妥善了。”
明朝清点点头,努力的穿针引线,又问说:“去西边的人可有话来了?”
“您说了必须是有用的消息,因此现在还没有准确的话回来。”酥饼回话。
随即酥饼劝道:“我的大姑娘,现在最重要、最要紧的就是您的婚事,不管您要做什么,都等成了世子妃再说。”
明朝清再次穿针失败,她就不是做着细致活的料子,“不安排好,我岂不是隔三差五回门?”
酥饼想起重要的事,“大姑娘,卫所那头来信,说八公子可能回不来,跟着去剿匪了。”
八公子,她的胞弟。
明朝清无所谓地嗯了声,“去他的便是。”
酥饼忧伤,“可您出阁是要兄弟背上花轿的,老太太和大太太预备让谢大公子来。”
到底谢瓷兰隔着层表亲呢。
明朝清不以为然,“就他吧,不要耽搁八公子做事,成婚又不是奔丧,不必着急赶趟,日后多的是见面说话的机会。”
好不容易穿上针线,明朝清满脸复杂看盖头上的图案。
酥饼看明朝清,“别人家出阁都是全家喜庆,姑娘您却是……”
“外面有人笑我,便是让他们笑,反正以后我就是世子妃了。”
明朝清认命的拿着针线弄红盖头,抱怨连连,“我记得当时我选的是最简单的花样,为什么还是怎么麻烦。”
酥饼哄着她,“姑娘沉下心来就好了,就几针了,今日就能弄完了。”
最后被戳了三次手的明朝清盖头一砸,“他娘的,不弄了,你去问问李澹薇我不用盖头行不行!又不是没见过!我什么德行他不知道吗?”
酥饼:……
晚间时,婷妈妈见那方盖头还一针未动,便守着她身边,逼着她些做针线。
婷妈妈丝毫不顾明朝清拿十个指头戳了血点给她卖惨,看她将戳了小半刻钟才进去针线,叹息说:“大姑娘,颜色错了,是这根。”
明朝清无比煎熬,内心咆哮,深吸口气,“那你怎么刚刚不说!”
“姑娘该学着这些体贴夫君的事了。”
明朝清看着小簸箩里头差不多颜色的棉线,咬牙说:“我给他刺字差不多!谁规定女子就一定要给男子洗手做羹汤,挽袖做针线的,我陪他练把式不行吗?”
婷妈妈无视这句话,催促她:“大姑娘可赶紧了,今个弄完还送去镶珠翠呢。”
明朝清恨不得撕碎手里的红盖头,婷妈妈自看出她不耐烦的火气,给她递茶下火气,“大姑娘是要老身去将老太太,大太太都请过来才愿意动手吗?”
明朝清含恨道:“在绣呢,您老别着急啊,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下次……”
婷妈妈气得虚打明朝清,“我的姑奶奶,你千万不可胡说,这种话不吉利的话是能说的吗?什么一回生二回熟的,二嫁这种话,您是咒李世子,还是咒您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