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澹薇眸子闪了闪,“是我忘记了,你来安排便是。”他顿了顿,“多谢了。”
“所以你是打算着,让蔡琅一直顶着蔡酝的名字给你办事?”明朝清就问。
李澹薇和她解释,“蔡琅的名字从未出现在皇陵督造中,他是被骗去做白工的,用他兄长的名讳在我左右进出,有些事情他来出面也能更为直切要害。”
蔡琅是皇陵案迄今只为最关键的人证之一,许镜奇虽也算,可他参与了埋人,届时一句自保,就能让他的证词直接被弃。
“好,我知道。”明朝清点点头,坐直看他,“明日你要陪我回门,你别忘记了。”
“不会,我记着的。”李澹薇知道新婚头几日都是要陪着新嫁娘的,只是他手里事情过于着急要命,他看低头翻账本的人,“你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下次休沐我陪你。”
明朝清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即抬眸,“嗯?”人已经离开了,她去看旁边陪着的月饼,有点惊讶,“适才李澹,不是,适才世子说什么?”
“说下次休沐带姑娘出去玩呢,去姑娘想去的地方。”月饼笑眯眯,“世子爷很心疼姑娘呢。”
明朝清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落满地,李澹薇心疼她个屁,就是怕她胡搅蛮缠的闹。
她吩咐月饼,“去看看王府各处管事的来没有。”
王府各处管事的都是家生子,没什么偷奸耍滑的存在,本来还说敲山震虎的明朝清,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人都认得清清楚楚。
送走了人,明朝清坐在屋檐的圈椅仰头打哈欠,“别说,这襄王府内里还蛮干净的,”她目光看边上放在的账册,“这些账本,比镇国公府的账目都清楚。”
陪着的方翡与她递茶,“是呀,王府下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而且一般不用外头买来的,都是家生子,或者庄子老人担保来的,怎么多代沿用下来,王府的下人都是干净可信任的。”
明朝清嗯了一声,“对了,你如今是我身边管事的,我让人给你收拾了屋子出来,平日你就住在后罩房那头可好?”
方翡眸光闪闪,明朝清起身拍拍她的肩,朝着里头走,让他里头说。
入了屋子拎壶沏茶,轻轻吹吹茶面,几丝白气氤氲而起。
“你到底和蔡琅是叔嫂,以前你们委曲求全,如今世子会给你们沉冤昭雪,你不要担忧,安心跟着我身边,你明面上是我的丫鬟,我是拿你当半个姐姐看的。”
“我本想对外说你是贵客落在王府,可这样多要解释,谎言这东西,越滚越大,你出门让酥饼给你安排侍卫陪着,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是李澹薇以夫君名义拜托他的第一件事,自然斟酌着好生来。
方翡眼底顿时泛酸,作势屈膝明朝清下跪,声带啜泣,“多谢世子妃,没事的,只要皇陵案的真相能出来,我什么都不在乎的,即便待着一处,阿琅和我也没有越矩一分一厘的。”
明朝清落茶盏在桌,弯腰双手将她搀扶起来,“你快别这样,不知道进来,还以为我明朝清苛待身边人呢……”
说着,明朝清就感觉有人进来,不是熟悉的脚步声。
来的是蔡琅,入门就见方翡跪在地上红眼睛,眸色微变,声音也不似素日的温吞,“世子妃,您这是做什么?”